“另外,近期還算安定,估計陛下召我回京的旨意很快就要過來,我先回京一趟。”太史闌轉身,唇邊終有淡淡一抹微笑,是期待也是欣喜,“梅花,給我整理行裝,我要回家見兒女了!”
……
“弟弟,今天咱們去見景泰藍哥哥喲。”
“嗯。”
“弟弟,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沒有啊,我穿的就是勁裝,你也常和師兄們在極東雪山裡狩獵,不知道嗎?”
“可是你屁股袋子裡,袖子裡,領口裡……”
“李叔叔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
“叮叮,不要穿這麼漂亮!”
“哪裡漂亮了!不就是勁裝?”
“哎呀不好不好,換那件黑的,黑的!”
“奶奶說女孩兒家不要穿黑的……”
……
容楚剛進門,就聽見叮叮噹噹在爭辯。噹噹手裡拿著一套黑色的小勁裝,叮叮滿臉抗拒的樣子。
一屋子的丫鬟都在笑。
叮叮噹噹住了幾天,丫鬟們漸漸摸清了兩個小主子的性子,發現他們極其有主張,從來自己的事自己動手,不要別人插手,處理起來也極其利索,所以兩個小主子房裡的丫鬟都是擺設,清閒得數蝨子。
丫鬟們也忍不住驚歎,兩位小主子不在父母身邊,如何就教成了這樣子,平常四歲豪門子弟,飯還不會自己吃呢,這兩位吃飯已經曉得給長輩佈菜了。
也正因為懂事貼心,容家兩老現在整天笑得合不攏嘴,特意在他們回來第二日,就召開全體成員聚齊的盛大家宴,也算讓孩子在族中正式亮相。家宴召開之前,眾人猜測紛紜,都議論這對尊貴的孩子自小缺少父母教育,長在極東那寒僻之地,不知道會養成什麼性子,多半要麼疏於禮數,要麼難以見人,誰知道宴席之上,兩個孩子一亮相,容貌出眾也就罷了,難得禮數週全,文雅自然。女孩子親切些,親切得也沒失了分寸;男孩子清冷些,清冷得恰到好處的尊貴。真真是一雙極為奪目的孩子,將容家嫡系旁支大大小小的孩子,全數比了下去。
眾人唏噓羨慕之餘,也不由嘆息,太史闌容楚這一對不是夫妻的夫妻,無論朝堂大事還是人間瑣事,從來都是勝者,連一對不在身邊的兒女,都能教得超乎他人。
後來聽聞男孩子立為世子,女孩子破格封了郡主,眾人也不奇怪。以容楚太史闌功勳,享受這樣的破格也順理成章,唯一有點奇怪的是——他們不打算再生幾個兒子啦?這麼快就立長子?
對於這些議論,容楚就當不知道,兒女在精不在多,不是麼。
此刻他立在門前,微笑看那對孩子,男孩子穿一身黑色小勁裝,越發襯得膚色細膩若有光,他目光在容噹噹領口袖口腰間掃了掃,沒覺得鼓鼓囊囊,心想這小子,東西藏得竟然讓人看不出?今天輪到誰倒黴?
女孩子穿的則是一身粉黃色綢緞小短打,襯著她如雪肌膚剪水雙瞳,嫩得如春天新出的迎春花芽,容楚看了半天,也和噹噹同學生出同樣的看法——美得有點過了!
“爹爹,噹噹說粉黃色不好看,黑色才好看!”容叮叮迎上來告狀,“可是姐姐們都說粉黃的好看。”
容楚把那件黑色小勁裝拿在手裡,皺了皺眉,雖然覺得女兒穿粉黃色美得過了不安心,但小小年紀讓她穿死氣沉沉黑色又覺得心疼,想了想指了一套珍珠白的小衣裳,“叮叮要麼試試這件?”
半晌,換了珍珠白小勁裝出來的容叮叮,期待地等著爹爹和弟弟的同意。
輝光熠熠的小郡主站在屋中,眼眸如水神容似雪。容楚和兒子對視一眼,一起搖頭,“不成,不成!”
“要麼換那件淡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