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雖然被孫斌失蹤的事情嚇了一下,依舊沒破壞掉他們的好胃口,抱著麵碗刺溜刺溜地停不下來,吃得滿嘴流油。
秦淮燃眼饞到不行,只能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喝著唐辛做來解膩用的菠菜蛋湯,菠菜新鮮脆嫩,湯裡沒放多少佐料,飄浮著少許切得細細的薑絲用於養胃,口味清淡卻回味無窮。
這菠菜湯能不能解膩秦淮燃不知,但似乎有開胃的奇效,他越喝越餓,明明灌了一小碗湯下去,肚子仍咕嚕叫了聲,令人難耐。
乾脆眼不看為淨,放下碗走人,走前還叮囑了林泳儀和何昊兩句,讓他們晚飯不要吃太多,之後還要幹大事。
林、何:?
抬頭仰望稀疏星空的林、何:……
你所謂的幹大事就是半夜跑來小樹林裡挖屍嗎?!
秦淮燃渾身全副武裝,本就自帶手套的雙手又被用公共休息室櫥櫃裡翻出來的塑膠手套包的嚴嚴實實,腳下踩著一次性鞋套,上半身被廉價的藍色塑膠雨衣包裹,偏他身材高大,那雨衣似是給孩童用的,被肌肉繃得一顆顆紐扣都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彈出來,將卡通小豬的印花從正中間劈開。
他用手指勾了勾臉上蓋了兩層的口罩,讓自己能在炎熱的夏夜通一口涼氣,暗自慶幸他不戴眼鏡,否則那鏡片早就花白得看不清路了。
一揮從門衛大爺的倉庫“借”來的鏟子,秦淮燃看兩個小孩的眼神有些□□裸,兩眼發光像是端詳著兩個免費勞動力。
又拎出一袋東西,“快換上,條件有限,搞不到防護服消毒酒精什麼,就拿這個湊合用吧。”
袋子裡是和他那身行頭差不多的配置,只是一次性用品可能只有那幾種配色,不是藍就是粉,在黯淡的夜色中,一袋子廣場舞粉把兩人的臉都映紅了。
哦,也可能不是映紅的。
秦淮燃雙手插兜,整張臉只露出了雙好看的大眼睛,不說話的時候便低低地垂眸,樣子那叫一個溫良!
一開口,十成的溫良就打折打得堪堪剩下一成,餘下九成都是……帶著點痞勁的老奸巨猾:“嘖,有就不錯了,反正就我們幾個沒別人看,害羞些什麼?小孩子家就是臉皮薄。”
何昊抽抽嘴角,和林泳儀對視一眼,頗為無奈地穿上了,“……至於麼,挖個屍體又不是要去掏下水道。”
一看就是沒經驗的孩子,想必腸胃也沒經歷過折磨,秦淮燃不以為忤地笑了。
若是參與副本的有女生那就算了,這不是很能給女孩子看的畫面,不過,男生嘛,就當是長長見識了。
小樹林就這麼大,還有不少地方是沿著路建的,這麼顯眼的地方肯定不是合適的埋屍地點,三人便直直地往深處走。
每走一段路,秦淮燃就蹲下捏起地上的土用指尖碾了碾,手機照明燈照著,又根據鬆軟程度和溼度分析了一番,很快就找準了一小塊不起眼的地方。
他歪歪頭示意兩人去挖,自己監工般站在一旁。
兩個勞動力沒意識到任何不妥,很自覺地上前去挖了起來,剛開始還好,挖著挖著就察覺出不對了。
怎麼……好好的喉嚨突然噁心了起來?
原本只是周圍嗡嗡飛的蒼蠅多了些,後來剷出的泥土裡混著不知名的液體,膿水夾黃帶黑,汁水飛濺,屍臭瀰漫,散發著一股子過期了十年的鯡魚罐頭的腐爛氣味,隔著口罩都能聞見。
到最後一看挖出來的東西,兩人直接胃裡一陣酸水反芻到扁桃體,跑去抱著樹幹大吐特吐起來。
現在是最熱的夏天,屍體腐爛的本來就快,再結合孫母那則尋人啟事發出來的時間,人死了少說也有一週了,又被埋在潮溼的小樹林裡,可不就成了各種微生物細菌的肥料了麼。
孫母生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