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榮欣母女說這些的是一助王冰,說到她們不太能理解的地方時,山詣青才會在一旁簡單解釋幾句。
最後,榮母看著手裡的《手術知情同意書》,憂心看山詣青:「這是不是就和那種生死狀一樣?只要我們簽了這個,我閨女就生死有命和你們醫生沒有關係了?」
這問話幾乎是每個病人家屬在簽字之前都會問的話。
山詣青沒有不耐,也像往常一樣笑笑道,「這裡是醫院,不是比武大會。」
「《手術知情同意書》也不是醫院的免責宣告,」他看著榮母耐心解釋,「『知情』,是經過我們醫生的解釋和告知讓你們可以瞭解手術的方案和可能會存在的風險;而『同意』,是你們在知情這些情況的前提下,同意我們為你們的家屬做手術。」
「我們身為醫生,有義務讓你們瞭解這些,而作為一個有經驗的醫生,我會建議我每一個病人在自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進行手術治療,但也只是建議而已,具體的選擇權還是在你們手上。所以,」他頓了頓,溫聲道,「嚴格來說,這其實是你們單方面選擇是否接受我們為你們家屬做手術的問題。」
「對不起啊山醫生,」榮欣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我媽年紀大了,不太懂這些,你們別介意。」
「不會,」山詣青搖搖頭,「有任何疑慮我們都應該提前溝通好,這是必須要的。」
……
山詣青他們從榮欣病房出來,已經過了晚上六點鐘。想要早點兒回去的想法沒有落實到,也落實不到了。
他今天白天的那臺手術,管床醫生劉雲過來,提醒他跟病人家屬的術後談話還沒進行,他只好馬不停蹄的又趕往監護室。
……
忙完一切,回到辦公室坐到椅子上,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
橙色的路燈像一條長河一樣延伸到天際。
手機裡只有一個未接電話。
備註「阿如」。
看到應如是的電話,山詣青才想起來下午他忘記給她打電話或是發資訊說一聲他可能會晚一些回去了。
之前囑咐她他要是到時間沒回去,讓她先吃不要等他,她應該是記得的吧。
那邊電話接通,他率先道歉,「抱歉,我下午手術結束本來想要早點回去和你們一起吃晚飯,但有兩個手術談話時間比較久,剛回到辦公室看到你的電話才想起來我忘記給你說一聲了。」
他低聲道歉,「對不起。」緊接著又道,「我之前說過到時間吃飯就不要等我有沒有聽話?」
應如是聽山詣青最後跟對應棉朵說話似的語氣給她說話,好笑道,「當然吃了,而且吃的超級多。」
山詣青被她這一句幼稚的「懟」給逗笑。
笑了兩聲才問她道,「打電話是因為吃晚飯的事嗎?」
不是。
不只是。
應如是想了想在電話那頭不答反問,「你下班了嗎?」
「我收拾一下就能走,」山詣青說,「不過我得回家先換身衣服再去找你們。」
在醫院待一天的衣服他不願意穿著去她們那。
應如是聞言,也沒再說什麼,囑咐他開車小心,說了句一會兒見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山詣青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直到電梯到16層。
他從電梯裡出來看到在自家門口站著的那一大一小。
直到看到那紅紅的一小團,尖聲笑著從門口朝著他叫著「醫生叔叔」撲過來的那一瞬間。
就覺得——
幸福,也不過如此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是我之前查到的資料略做修改。
然後看昨天評論居然有人猜到一部分接下來的劇情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