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山詣青抬眼看她,轉開話題,「你剛剛還跟朵朵說了我是爸爸的事。」
「是說我們如果結婚的話,你就是爸爸了,」應如是糾正他說詞,又解釋說,「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是具體和她說,她現在也不太可能會理解得了,所以我想的是,先暫且能讓她接受你對於她來說『身份』的轉變。」她淺淺「嗯」了聲,問他意見,「你覺得呢?」
他不用覺得什麼。山詣青腹誹。
捏著她下巴湊上前親她,「你安排就好,我都聽你的。」
「……」應如是看她,模樣忍俊不禁,「我公司『lovely ener』裡的一個同事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她是後來跟著她先生外調工作到的美國,我聽我這個同事說過一個詞語,『妻管嚴』。她說她先生身邊的朋友都叫他先生『妻管嚴』,意思是說,不論我這個同事說什麼,她的先生就只會『是是是,對對對,好好好,我都聽你的』,所以,」她伸手摸摸他下巴,眼裡帶著幾分調侃,「你也是這樣嗎?」
山詣青聽著笑,意有所指的回她,「等以後我成了你先生,你不就知道了嗎?」
好吧,世界上懂得鑽空子的人,除了你,沒別人。
看她一時無話來接他的,山詣青好心情的笑了笑,「剛剛我只是想說,既然你們『承認』了我,而事情又是『因我而起』,那翠姨那邊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他抬手攏了攏她長發,用指腹蹭她的臉,眼裡帶了心疼,「是我不好,讓你們受委屈了。」
應如是聞言怔了怔。
剛剛跟他說的時候,除了想到蘇翠翠對著她家小姑娘說的那些話讓她的寶貝難過受傷時很氣憤外,其實並沒有什麼其他情緒。
這幾年,她身邊並不是隻有像j,branden,ea…這樣親近友好的朋友,也會有喜歡編造謊言胡亂嚼舌根的人,但嘴是長在他們身上的,她管不了。
再說,當年她決定獨自走這一條路的時候,就想過這所有好的和不好的後果。
唯一在這時候能讓她有情緒的,就是像蘇翠翠這樣,有意無意傷害到她寶貝的時候。
只是
剛剛聽山詣青如此疼惜的看著她說「委屈她們」。
她竟然…真的從心底裡冒出來一種…讓她覺得既陌生又難以自控的委屈出來。
「……」
怪不得都說小孩子只有在有人的地方摔倒才會哭的最大聲。
大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可你不能這樣,應如是。
她只能在心裡如此冷靜的告誡自己。
翌日週六。
昨晚雖飄了半宿的雪花,但今一早醒來,已經化了不少。
沒有白皚皚的雪可以玩,應棉朵心情看起來沒有那麼愉快,應如是帶她出門吃早餐的時候,小姑娘的小臉上都是遺憾。
只是當在樓下看到山詣青時,以往每次都會興奮尖叫的衝過去抱住他大腿的場景沒有再出現,反而在小姑娘的臉上,看到了罕見至極的神色——害羞。
沒錯,真的是害羞。
應如是也覺得驚奇。
因為她自己工作的原因,她家小姑娘從小見人多,所以很容易適應新環境和跟人交往。
這些在兩個月前自己帶她第一次回來中國就能看出來。
要說能讓她家小人兒「害羞」的人,說實話,迄今為止,應如是自己都還沒見過。
而山詣青就比較慘了。
看到自己伸手去抱小姑娘卻被小人兒扭過身子「拒絕」,實屬受打擊。
經過昨晚,這關係不是該更進一步的嗎?
怎麼現在連抱都不給抱了?
應如是看著山詣青臉上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