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仍舊陷在熟睡當中的榮欣一眼,忍不住唏噓:我們雖然不是整形外科醫生,但為了你以後的終身大事,也算是操碎了心吧。
王冰在對面給他抬了抬下巴,口罩上方露出來的一雙眼像是在說:怎麼樣,服了吧?
服。
必須服。
下午三點,榮欣從監護室裡醒過來,各項體徵指標正常,晚上就又回到了原先住著的那個普通病房裡。
山詣青下班前過去查房,另外一個老太太已經出了院,床位空著。
而榮母拉著他的手不停道謝。「我讀書少也不懂這些,但閨女醒過來看到傷口就說真是麻煩你們費心了,讓她以後還可以有漂亮的衣服穿,」榮母拉著他的手不肯松,「你們醫生都是好人,好人啊。」
山詣青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笑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
應如是下飛機給山詣青打了個電話,沒接,想是應該在忙,就沒再打。
回到家裡放好行李,她簡單補了妝,看他還沒回電話,就又給他打了一個,只不過對方還是沒接。
著急去接應棉朵,應如是沒再等他回電話,自己打了車到南城醫院,想著他一會兒忙完也不用到迪納去接自己,可以省點時間。
應如是打聽到山詣青的辦公室,過來的時候,看到辦公室門是開著的,只是裡面沒有人。
她踟躕在門外,往裡探了探頭,不知道能不能進。
全美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全美玉的身高在女生裡不算低,但因為在醫院穿著方便舒適的平底鞋,跟此時本就比她高還穿著高跟長靴的應如是比起來,氣勢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她雙手插在白大褂裡,微微仰著頭看她,「來找山醫生嗎?」
應如是沖她淡淡笑笑「嗯」了聲。
全美玉也給她提了提嘴角,隨後自己先進了辦公室裡,熟稔的丟下一句,「進來等吧。」
應如是回頭看進了辦公室自顧自去飲水機那拿紙杯接了杯水坐到門口沙發上的全美玉,眼裡有瞭然的笑意,她沒進,雙手伸進大衣口袋裡就在門口低眉瞧了瞧她,淡聲笑道,「謝謝,不用了。」
說完,腳往一旁錯了一步,轉身面朝走廊站著,抬腕看了看時間。
七點二十四分。
也不知道山詣青忙完幾點才能走。
從南城醫院這塊開車到西甫得一個多小時,如果想要在小姑娘九點睡覺前見到小人兒那現在就得走了,要是這會兒打電話給小姑娘說明天再去接她回來,小姑娘倒是不會說什麼,只是應如是一向堅持要對小孩子說到做到,不想拿她對自己的信任信口開河。
就在應如是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回家自己開車去接應棉朵的時候,旁邊兒忽然又出現了全美玉的聲音,「山醫生在我們醫院很有名。」
應如是聞聲偏頭看過去,就見全美玉靠在門裡她對面的門框邊上端著紙杯看著她,「四年前他還是這裡的主治醫師時在醫院裡就已經小有名氣了。」
應如是眉毛輕輕挑了挑,肩膀輕靠在牆上,和全美玉斜對著面,看著她,眼裡露了點好奇。
全美玉因為看出來應如是眼裡的「不瞭解」,嘴角有了笑。
「還沒畢業就能跟著教授出書,在sci上發表那麼多篇影響分子比重的論文,手術快且成功率高,不對,」全美玉自顧自道,「應該說是成功率百分之百。」至少目前為止,還從沒聽到過他的哪一臺手術出現過什麼問題。
是她沒瞭解過的,以前的山詣青。
應如是確實是有些好奇,既然她主動來告訴她,她沒理由不聽。
「那時候我還是南大的一名大四學生,帶我的教授也是當年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