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回美國的事,」應如是繼續給他解釋,「是我公司那邊昨天剛來的通知,我本來是想昨晚和你說的,結果…」
結果最後因為兩人親的難捨難分完全讓她把最初挑起來那個話題的目的給忘記的一乾二淨。
說起來…這也不能全怪她吧。
不過,雖然覺得山詣青因此就「生氣」還是讓她有點兒理解不了,可總歸是她理虧在先,只好繼續耐心想給他再說點兒什麼,只是剛張嘴還沒發出聲音,面前這男人就毫無徵兆的低頭親了下來。
腰後被他摟住,把她一下子按到了他身上。
這是一個不留餘地,幾乎要斷絕所有氧氣的深吻。
應如是腿都軟了。
最後暈暈呼呼被鬆開的時候,就聽他靠在自己唇邊,聲音不穩的一字一字低聲道,「你應該知道,你們這一走,如果你不主動回來,我還要再等下一個四年。」
可能是一個四年,也可能是兩個四年三個四年…五個四年…直到這一生過完。
他都再見不到她。
應如是因為山詣青這一句,怔在原地。
她覺得他是在因為自己臨走前才告訴他這些而生氣,甚至還覺得他會不會有一點「無理取鬧」。
卻沒想到——
他根本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害怕。
應如是被這個認知驚到,或者應該說是…詫異到。
還有一種很細微的感覺從心底悄悄蔓延而上。
這樣的感覺,應如是除了在她家小姑娘那感受到過以外,再也沒從其他人那體會過。
這是第一次。
可細細品來,看著他始終注視著自己的這一雙眼,裡頭的繾綣溫柔和…擔心害怕,又和她家小姑娘給她的感覺不太一樣。
陌生的,溫暖的,甜蜜的。
……
滴滴滴——
打擾這一隅空間安靜的,是忽然從門外傳來的密碼鎖的按鍵聲。
應如是瞬間回神,推開山詣青往後退了一小步和他隔開些距離,抬眸看他輕聲問,「錦瑟?」
她下意識猜到這個,想著可能是柳錦瑟和應棉朵在臥室裡聊的太開心,一時忍不住從迪納跑過來跟她玩一會兒的。
可山詣青卻不這麼想,因為只有他知道剛才應棉朵和柳錦瑟影片的時候,後者身後沙發背景牆上掛著的那幅水墨畫是他父親親自畫的,就掛在他們住的西甫大學專家公寓樓裡。
而西甫大學開車到這裡甚至比南城大學開車到這裡還要再遠半個多小時,要是說是柳錦瑟,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時間上就不可能。
那如果不是柳錦瑟,能直接按密碼進來的就只有——
就像印證山詣青的猜想沒錯一樣,門被開啟的同時也伴隨著山年華女士和老柳同志的拌嘴…說話聲…
「…你說蘇翠翠這人也真是的,給我發照片拍還不給我拍的清楚點,離的那叫一個十萬八千里,我放最大都看不清人長什麼樣!發還不如不發呢!」山年華腳才踏進來一隻,也不忘扭頭給跟在自己身後的老柳同志抱怨著。
老柳同志聞言,脾氣好好的調侃,「也不知道下午是誰第一眼看見照片的時候就罵人搞偷拍,不禮貌。」
山年華女士另一隻腳進來,聽見老柳同志這麼一說,直接回過身子把門堵上不讓身後的人進來,「你說你哪頭的?怎麼就還向著蘇翠翠說話了?她偷拍我兒媳婦本來就是她做的不對!肖像權她懂不懂!經過我媳婦兒同意了沒,雖然照片糊的跟個什麼似的讓人看不清楚,但她還給我發了資訊啊!她說那就是我兒子在交往的人,旁邊還站著一小孩,她打了字的!」
老柳同志點頭三連:「是是是,對對對,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