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廚房門正衝著應棉朵罰站的位置,所以應如是進來後,下意識就把磨砂推拉門給關上了。
其實她的本意只是怕兩人說的話讓小丫頭聽了去,她料想到山詣青會幫應棉朵說話,所以不想自己和他爭執的時候讓她聽見。
可山詣青顯然會錯了她的意,反應很快的,握著她的腰低頭和她來了個很短暫的親吻,接著很快鬆開她,自己伸手把門又給開了半扇——剛好可以讓應棉朵看到應如是。
「……」
從頭到尾不過數秒的時間,應如是甚至在門重新被推開的時候都還沒大反應過來。
然後就聽山詣青低聲跟她說,擔心小丫頭看不見他們會慌亂會沒有安全感。
應如是不知道能不能被他看出來,但這一瞬間真覺得自己臉頰滾燙,她舔舔被他短暫潤過的唇,「我女兒沒有你想的那麼膽小,還有,」她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因為被他誤會的羞窘:「我剛剛關門只是怕她聽到我們吵架,並不是想和你——」接吻。
最後這兩個字她沒說出來,留給他自己意會。
山詣青讓自己別太在意她前半句脫口而出的「我女兒」三個字,知道那只是她常年的習慣而已,只是針對她後面一句明知故問:「想和我什麼?」
她明明說的是「不想和你」可偏偏他反過來問她的時候就故意省去了前面的那個否定詞,應如是才不會著了他的道,剋制的給了他一個「你最好適可而止」的眼神。
山詣青看起來就很懂什麼是「適可而止」,況且現在也實在不是個適合調情的時候。
便隨著她剛剛說的話開口問,「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們兩個人會吵起來?」他停了停,又接著問:「你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麼?」
應如是奇怪,用一種「難道你讓我進來不是為了給她求情,讓我不要懲罰她」的表情看他。
山詣青看懂了。
微微嘆口氣道,「我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吃早餐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你把朵朵教養的很好。」他強調,「是『很好』,而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是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教育她,至少讓我這個『剛認識』的人會覺得你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至少對於朵朵來說,是對的,合適的。」
「這三年來,辛辛苦苦把她教養成這麼優秀一個小女孩的人是你,所以我怎麼會在你教育她的時候來給你橫插一腳,指手劃腳?」
此時此刻的山詣青看起來實在是太一本正經了,本來一臉防備的應如是神色漸漸鬆動,有些遲疑的反問他,「既然不是,那你想說什麼?」
山詣青看她安靜了兩秒,輕聲問,「朵朵也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應如是後知後覺,想到剛剛自己是不是對著他像往常一樣習慣性的說了「我女兒」三個字?說還是沒說?……不太清楚了。
所以以防萬一,應如是忙對著山詣青點點頭,「她當然是。」
山詣青笑笑,「那既然現在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定下,接下來是不是要讓朵朵慢慢接受我才行?」
應如是再應聲,「當然。」
她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但這件事總是得循序漸進,總不能就忽然告訴她他是她爸爸吧?
「所以,」山詣青眼睛隔著磨砂門往應棉朵罰站的方向瞟了眼,「你不覺得今天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
應如是聞言皺眉,剛想說什麼,就見面前的男人並著中間三根手指:「我發誓,絕對不會讓朵朵認為我以後會是她的救星靠山,從而肆無忌憚還犯錯。」
應如是:「…………」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為什麼連她剛剛想的什麼話都能說的一字不差。
應如是神色驀地有點不自在,她側頭往外看了眼又在偷偷看她,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