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副審的屁股都坐在被告那裡,案子要怎麼辦?
他們很憂心,倒是太史闌還是那睥睨無所謂的樣子,這樣子看在容楚眼裡那叫天生自信,看在三公眼裡那叫盲目自信——這女人是不是皇太后坐在上頭反對,她也覺得她有辦法讓太后閉嘴?
六個人對面坐下,互相目光一觸。
喬雨潤目光忽然一直。
紀連城眉頭一皺。
董曠眉毛高高挑起。
三公面面相覷,然後開始咳嗽。
幾個高官的眼神都在容國公的脖子上轉來轉去,充滿詭異。
國公爺的脖子上,有道形狀更詭異的紫紅色痕跡。
國公爺坦然高坐,對所有人點頭微笑,他一點頭,脖子上那一道紅印便一跳一跳,很明顯,很明顯。
那印痕,在場的人大多是過來人,眼神疑惑,都覺得似乎像咬痕,又似乎像吻痕,但是咬痕沒這麼輕,吻痕嘛……又似乎只有一半?
但不管是咬痕還是吻痕,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人的嘴巴才能造成的。
三公瞧著容楚坦然自若模樣,都恨不得捂起老臉。
脖子上頂著這麼個玩意,也敢招搖過市!還笑得一臉*!
紀連城冷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一臉鄙視。
喬雨潤瞄一眼那痕跡,望望後堂,若有所思。
容楚微笑,面上從容,心裡其實也沒這麼舒坦。
那個壞女人!
啃哪裡不好,位置啃那麼高,高領都無法遮住,生生讓他帶著這麼個痕跡來公堂,免費給所有人觀賞。
不過國公臉皮厚,第一輪目光洗禮完了,便也覺得沒什麼了,唯一的小小遺憾是——如果這是個完整的美妙的吻痕,該多好。
當然,他知道這個臭女人絕不肯成全他的……
後堂一響,主審官員們到場,太史闌走在最後,懶洋洋的容楚,立即腰直了。
太史闌靛藍色官袍,上繡紅色朱鳥,沒有戴那個她覺得傻兮兮的官帽,男子一般束髮,長身玉立,步履帶風。
望去就是個精精神神的俊俏少年。
紀連城眼底鄙視更濃——不男不女!
容楚眼神大亮,他還是第一次看太史闌穿官服的模樣,南齊官服那麼醜,嗯,只有他家太史,才能穿這麼好看!
“帶馬管家!”
三公為了避免多生枝節,之前就表示首告證人證據已經落實,無須再次過堂,這次過堂只審重要新人證馬管家一人。刑部尚書和監察御史本想反對,終究拗不過三公,所以一坐定,便直入主題。
紀連城聽見這句,眼睛一亮,手一揮,外頭一隊衣甲整齊的天紀士兵立即進來。
太史闌一看見那群人,眼睛也一亮,邰世濤赫然在其中——他終於進入精兵營,成為紀連城的親信了?
她心中狂喜,卻立即低下頭,裝作翻案卷。
紀連城此刻倒沒注意她,只是對三公道:“聽說上次押解案犯上堂,曾經延誤過久?想必這昭陽府內警衛還不夠安全,我天紀軍既然已經入駐昭陽,昭陽府大小事責無旁貸,就讓他們陪同去提領人犯,以免發生問題。如何?”
三公笑笑,臉頰上皮肉抽動——你派人保護?你派人保護才會出問題!
喬雨潤皺皺眉,低頭喝茶,她不認為這是好主意,上次她攔截不成,以太史闌的性子,這次還會給人機會?
不過她和紀連城,說到底也不算一個陣營的,只不過暫時有共同敵人罷了,紀連城不會聽她建議,她也懶得勸。
她算是發覺了,和太史闌玩心眼陰招,難有勝算。
唯有以強權,以無法迴避的強權,壓她!
“人犯押在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