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忽有一隻手掌拍來,同時有聲音響起。
“兄弟,想開些。”
他轉頭一看,見是司馬宣。
司馬宣今日一衝動跑出去抽了對方的那個蹴鞠隊員,但無奈對方以多欺少,他立時不敵,吃了不少暗虧。多虧這時寧康和崔護上前幫他解了圍,否則他就不單單是嘴角眼角破皮這樣的輕傷了,估摸著腿骨都能被對方給踩折了。
所以對於崔護這個兄弟,他現下還是挺認可的。
而也正是因為這,他現下見著崔護的這樣,忍不住就上前拍了他的肩膀,開導了一句。
崔護的回應是望著他,點了點頭。
司馬宣呲牙咧嘴了一下,看得出來是想扯出一個笑容出來。只是這笑容扯的有點艱難,唇角那裡實在是太痛了,所以最後他笑出來的模樣就甚是難看。
於是就連一向從不嘲笑人的崔護都難得的說了一句:“算了,你還是別笑了。嚇人。”
司馬宣當即一個拳頭朝著他的肩膀就揮了過去,然後又給他分派了一個任務,那就是讓他送寧康回去。
至於他自己,他說的是:“我得去找下我哥,有點事要和他說。”
崔護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寧康就去了。
司馬宣則是轉身一瘸一拐的打算去那邊找司馬元去了。
司馬元現下倒還是在高臺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和李蘊說什麼。
想去他那邊就得繞過下面的一排用來休息的屋子。
這些屋子自然是決賽時供那些隊員休息的場地了。
司馬宣正想直接繞過這些屋子,但就在這時,他聽到屋子裡有人在說話。
若只是一般的說話聲音他也不會去過多關注,實在是這人說話的聲音太好聽了。
擊玉敲金,冷冽如冬日泉水汩汩流過青石。
最關鍵的,這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只是這女人說話的內容就不怎麼樣了。
“廢物!”聲音不大,但嚴肅冷靜,“區區一個皇家學院蹴鞠隊而已,下半場竟然是讓他們進了三個球,你們到底是有多飯桶?”
是薛靈芸!
這樣的聲音他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只是薛靈芸這口氣中也實在是太看輕他們皇家學院蹴鞠隊了吧?司馬宣一時都有衝動想進去和薛靈芸好好的掰扯掰扯這個問題。
但是最後他還是硬生生的將自己的這個衝動給壓制了下去,轉而更加屏息靜息的在聽薛靈芸在說什麼。
薛靈芸接下來依然還是訓斥著那幾個江夏學院蹴鞠隊的隊員。而且據司馬宣頭偷偷的窺探得知,那些個人高馬大壯如牛,剛剛在他面前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隊員這時在薛靈芸面前皆是垂著頭,大氣不敢出,小綿羊似的溫順。
訓斥完之後,薛靈芸就開始分析他們今日下半場到底是哪裡打的不好了。而且竟然是分析的條條是道,清晰明朗,甚至於都指出了哪個隊員於某一刻帶球過人沒有帶好,哪個隊員於某一刻的防守沒有做好,如果是另外一種防守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
專業的只讓司馬宣歎為觀止,震驚在原地目瞪口呆。
然後他腦子裡就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那個傳說中,江夏學院神秘的蹴鞠夫子其實應該就是惠和縣主薛靈芸!
再是一想她曾祖父原本就是靠著踢得一腳好蹴鞠而得慶元帝看中授了郡王的爵位,那她這個做曾孫女的師承自己的曾祖父,從小踢得一腳好蹴鞠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啊。
只是一想到高貴冷豔的薛靈芸在球場上帶球過人的場面,司馬宣就默默的被自己想象中的畫面給雷到了。
這到底是會英姿颯爽得讓他都自愧不如呢,還是心目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