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她手忙腳亂的安慰著他,“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哎,你哭什麼啊。別哭,別哭。”
她想從王雋的懷中掙脫出來,而後去給他擦面上的淚水,但是王雋卻是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同時他啞然的聲音在她的耳旁低低的響起:“別動,讓我好好的抱抱你。”
似是錯覺,但是司馬玥就是覺得他這聲音裡竟然是有著卑微的乞求。
司馬玥怔了片刻之後,也便不再掙扎了,反而是溫順的伏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緊緊的抱著自己。
也不曉得是過了多長時間,王雋終於是放開了她。
司馬玥感覺到了他微涼的手在輕撫著她的面頰,於是便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調笑著:“王雋,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動不動就哭啊?羞不羞?”
王雋卻似一點都不覺得羞。自司馬玥那日在洛川郡中了淬有劇毒的暴雨梨花針之後,她已經足足昏睡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裡來,他每一時每一刻都覺得是一種煎熬,生恐下一刻她就呼吸不再,離他遠去。
只要一想到這個,便是現下明明見著司馬玥在他面前燦然的笑著,可他還是覺得後怕不已。
那種無措,身心俱不安,甚至於是恐慌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有。
“玥兒,”忍不住的又將司馬玥緊緊的攬入懷中,他低低的說著,“都是我不好。那時我不該大意輕敵,不然你也不會遭受如此苦楚。”
那細針上淬的毒卻是極為毒辣,即便是當時他察覺到之後,立時便將她體內的細針逼了出來,又替她吮吸了部分毒液出來,可司馬玥當時還是雙目緊閉,面色青白,毫無知覺。當時他一顆心幾乎便不會跳動了,顧不得其他,急急的便抱了她去尋大夫。
只是尋常的大夫卻也束手無策。他立時出動王氏一族所有眼線,遍尋天下名醫。
好在午後便有訊息傳來,說是名醫齊嘉年正在洛川郡附近的一處郡縣。
齊嘉年最擅用毒解毒,只是性子頗為古怪。若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便是王侯將相,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是不肯救的,但若是他看得順眼的人,哪怕對方只是個路旁衣衫襤褸,髒亂不堪的小乞丐,他都會趕上去救。便是對方不想他救,攆狗似的攆著他,他都非得一路追上去,懇求著別人讓他救。
另外他還有一個癖好,那便是酒。他嗜酒嗜到了個什麼程度呢,一日之中倒是有半日都是因著喝醉而沉睡著的,至於另外半日則是用來喝酒的,總之無論何時見到他,他都會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當承影來報時,說的就是這位齊嘉年正在周邊一處郡縣裡的酒樓裡爛醉如泥的趴著呢,暗衛問著是不是要等他醒過來再請了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