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時分,宿鳥未起,青灰色的薄霧籠罩,四處靜謐一片。
但忽然只聽得馬蹄聲如雷,一隊烏雲似的馬隊疾風般的捲過扶風郡外側青山的山道,群鳥受驚,撲稜稜的振翅飛起。
待得群鳥落下了樹來,一眾馬隊早已是去得遠了。
此時扶風郡城牆上高掛的燈籠尚未熄滅,守城計程車兵打著哈欠,正在和前來輪班計程車兵交接。
但忽然只聽得前方馬蹄聲隆隆,如有一道滾地雷沉悶的貼著地面捲了過來,只讓人覺得大地都在震顫。
守城計程車兵一時也顧不得交接的事了,齊齊的站在城牆上,向著那巨響之聲響起的地方眺目望去。
隆隆之聲越來越近,轉瞬之間已到了城牆之下。
而守城計程車兵此時已是看的呆了。
但見城牆下面是一大隊的騎兵,約莫有兩三千人數。馬上乘客皆著玄衣,腰佩彎刀,揹負長弓,氣勢之壯,猶如千軍萬馬一般。
明明是數千人數之多的騎兵,但隨著為首之人的一聲斷喝,立時齊刷刷的就停在了當地,竟無一人一馬出了差錯。
而此時只見前面的幾人拉轉馬頭向旁邊一分,有三騎馬從隊伍中間馳了出來。
正是王雋、鄭洵和承影三人。
原來昨日司馬元傍晚時分去見王雋,述說了司馬玥被崔群擄掠在扶風郡的事之後,王雋隨即便讓承影召集了王氏一族在京城的所有暗衛和鐵騎,連夜向著扶風郡趕來。
只是出發之時,承影悄悄的讓阿有去將鄭洵請了來。
阿有當時甚是不解,問著:“咱們隨公子去扶風救端華公主,為什麼要去請了鄭公子來?”
承影望了一眼在不遠處站著的王雋,但見他面色陰沉,整個人分明就是一把即將出鞘飲血的鋒刃,只是這般看著就讓人覺得懼怕不已。
“你懂得什麼?”他就低聲的對阿有說著,“看公子的這副模樣,分明就是起了殺心的。只怕還是不小的殺心。到時他若在扶風郡發起瘋來,我們誰能攔得住?鄭公子好歹是和咱們公子相交多年的好友,關鍵時刻他說的話公子總歸還是能聽得上一兩句的。這叫做有備無患你懂不懂?”
阿有一聽,望了一眼王雋所在的方向,都離著這麼遠了,可他還是覺得被王雋身上冷硬的氣場給傷的體無完膚。
他立時就轉身請鄭洵去了。
但即便是鄭洵來了,這一路上他也沒和王雋說上兩句話。
王雋整個人仿似不會言語了一般,一路上都是沉著一張臉,只是手中的馬鞭不住的甩在了馬身上,催促著馬兒快跑。
鄭洵知道他此刻想趕到扶風郡救出司馬玥的心情急迫,嘆了一口氣之後,也只能跟在他身後,玩兒命似的一直不眠不休的騎馬跑了一整夜。
此刻扶風郡已在眼前,鄭洵抬頭望去,見這扶風郡的城牆竟是有七八丈之高。他不由的就砸了一下舌,心裡想著,這想攻上去還真是有點難度啊。
而守城牆計程車兵這時已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了神來。便有一名守城的將軍跑了過來,探身向下面大聲的喊著話,問著他們是什麼來頭,而且警告說讓他們速速退去,不然他立時就會下令攻擊他們之類的話。
在他說話的同時,城牆上已經有守城計程車兵架起了長弓。
鄭洵心裡就在想著,看來這怎麼攻城還得退下去和王雋好好的商議商議再說,不然就這麼的站在這城牆下,若是待會那人真的下令放箭了,那他們豈不是都成了活靶子了?
於是他轉過頭,叫了一聲子上,正想和他說退下去商議怎麼攻城的話,就見原本端坐在馬背上的王雋忽然閃電般的出手,將他和承影腰間所佩的彎刀都奪了過去。
彎刀出鞘,一道雪亮的光閃過鄭洵的眼前,讓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