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也必定是要穿棉袍,披斗篷的。
這還是今兒兩個人自打見面之後薛清寧頭一次開口跟他說話呢,孟銳很高興。
而且顯然薛清寧的這句問話落在孟銳的耳中,就覺得薛清寧肯定是在關心他,不由的更加的高興了。
就笑著說道:“我常年練武,身體好,不怕冷。”
隨後就跟她說起邊關如何的寒冷,八月的時候就會下起鵝毛大的雪來。他又如何的在三九寒冬天依然跟將士一塊兒出操練兵。
甚至連外裳都不穿的,只穿了單薄的裡衣,在及膝深的積雪裡面摸爬滾打。
正說著,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叫他的聲音。
“世子爺,您的斗篷拉下來了。”
薛清寧聞聲回頭,就看到他的侍衛影青手裡正捧著一領黑漆如墨的貂裘。
顯然是先前孟銳披在身上的,後來因為跟一眾侍衛練武才解下來。剛剛又因為要送她們去見靖國公夫人,所以沒有來得及拿,現在影青擔心他冷,就特地給他送了過來。
只是某人才剛剛在她面前那般吹噓他如何的不怕冷,大冷天在積雪中摸爬滾打面不改色......
薛清寧不說話,轉過頭默默的看著孟銳。
孟銳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起來。
就是啊。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在寧寧面前說自己如何的厲害,想讓她往後崇拜自己,沒想到現在影青立刻就過來打他的臉了。
若不是看到徐氏和薛清寧在這裡,孟銳都想要抬腿踹影青一腳了。
但這會兒也只能冷著臉,沉聲的說著:“爺不穿。拿回去。”
影青哪裡曉得自家的世子爺剛剛丟了大臉啊,還懵著呢。
好好兒的,這又是發什麼脾氣呢?不披著這件貂裘,待會兒夫人瞧見了,不得罵他啊。
就勸說著:“世子爺,您還是披著吧。您瞧這北風跟刀子似的,刮在身上都能刮下幾塊肉來。”
薛清寧在旁邊看著孟銳被打臉,以及被打臉之後惱羞成怒的樣子,忍不住的笑。
但是她現在畢竟在靖國公府,肯定不能笑出聲的,不然孟銳那可憐的面子就會更加的沒有了。就只能憋著。
但憋笑也是件很辛苦的事,薛清寧覺得她的兩邊臉頰都在發酸了。
好不容易好一些,她就附和著影青的話,對孟銳說道:“這風確實很大,這貂裘你還是披著的。”
眼中還帶著沒有掩下去的笑意,看著如星燦月朗一般的清亮。
孟銳仔細的看她。好像想要看出來她這句話到底是笑話他的,還是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
最後看出來了,薛清寧確實是在關心他。就忽然笑了一笑,然後轉過頭叫影青:“將貂裘拿過來。”
影青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佩服薛清寧了。
要知道他們家這位世子爺,但凡自己打定主意的事,任憑旁人如何的勸那都是不聽的。性子說好聽點那是有主見,說難聽點那其實就是犟。
剛剛他其實都沒有指望能勸得動孟銳,已經做好了待會兒被夫人責罵的準備。但是現在薛清寧不過才開口說了一句話。甚至嚴格來說都算不上是勸。但是孟銳竟然就是聽了她的話。
怔愣之後,趕忙走近兩步,將貂裘雙手遞過來。
孟銳正要伸手接過來,就聽到旁側有個丫鬟在說道:“世子爺,讓奴婢給您披上這件貂裘罷。”
薛清寧望過去,就看到這丫鬟穿一件水紅色的半臂,生的相貌清秀。這會兒正微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似雪的脖頸來。
但依然能看到她現在雙頰暈紅。偶爾抬起頭溜一眼孟銳,一雙水眸中含情脈脈。
其中的情義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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