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李淑妃前些時候還生下了二皇子,皇上的態度到現在也不明確到底屬意立哪位皇子為儲君。焉知不是忌憚她背後宋家勢大,怕往後會發生權戚干政的事?所以宋皇后現在心中才會這樣的擔憂。
宋博簡明白她心中的擔心,但他心中還是瞧不上李修堯的,所以便語帶不屑的說著:“便是李修堯做了這個大都督也沒什麼。說到底他不過是一介武人罷了,便是戰場上再會衝鋒陷陣又如何?這朝中的事可不像是在戰場上,拼著一股蠻力就能解決的。水深著呢。而且本朝的文臣多看不起武臣,他李修堯還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全天下的讀書人不成?每個人吐一口唾沫也夠淹死他了。娘娘您放心,這個人不足為慮。至於鍾粹宮裡的那位,您是皇后,她只是個妃子,大皇子現在又記在您的名下,既佔了長,又佔了個嫡,她和她生的那個,拿什麼同您和大皇子比?”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幾日我便會在背後鼓動幾個臣子,讓他們上書請求皇上早日立下儲君。等儲君之位明朗了,那咱們也就都能放下心來了。”
永昌侯府的祖上是太、祖身邊的謀士,永昌侯府也是詩書傳家,同朝中的絕大多數文臣一般,心中都是瞧不上武臣的,嫌他們粗鄙。宋博簡尤甚。哪怕是對著一個沒有功名的秀才,神情聲氣只怕都要比對著朝中有品階的武臣好許多。
宋皇后聽他這樣說,心中略略的放了些心。不過想了想,她還是說道:“這大都督可是掌管著京師三大營的,若李淑妃和李修堯起了什麼心思,兵諫逼宮,要皇上立二皇子為儲君,只怕皇上也要聽他們的。”
“這怎麼可能?”宋博簡不屑的說道,“他們就不怕被天下人口誅筆伐?而且要我們這一幫文臣做什麼?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但宋皇后依然不放心。她想了想,就問道:“雲清最近都在做什麼?年初禮部不是舉薦他直接參加會試,如何他自己放棄了?”
“他還不是那樣?整日的研究他的那些算學,音律。”宋博簡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我也叫他入仕途,可他說官場爾虞我詐,不屑於跟這些人同流合汙,竟是不入仕途也罷。”
“這孩子,怎麼還是這副脾氣。”宋皇后嗔道,“他到底是我們永昌侯的人,怎麼說出不入仕途這樣的話來?而且我平日閒下來的時候心裡也想了想,咱們永昌侯府雖然人丁也多,但誰有云清這孩子聰明?若他能將他的那份心思用在官場上,咱們又能在背後幫他,還愁日後不能平步青雲?”
想了想,她就直接說了她心中的決定:“你回去對他說一說,讓他收起他的那些個不正經的念頭。且若可以,你看兵部有沒有什麼空缺的職位,讓他進兵部歷練歷練。再有,現在正是咱們用人的時候,至好朝中三寺六部各處都要有咱們的人才好,這樣往後若有什麼事,聯合這些人一起上摺子,皇上心中也要掂量著辦。哥哥你若有什麼信得過的人,不妨都舉薦了,讓他們在朝中為官。原本職位低的人也可以往上升一升職位。便是有些人,也可以拉攏過來,為我們所用。”
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為大皇子坐上太極殿中的那個位置鋪路。
“娘娘說的這些我明白。能拉攏的人我自然都會盡量拉攏。”宋博簡回答著。隨後想了想,他又說道,“雲清在國子監的時候有幾個要好的同窗,年初的時候都中了進士,在翰林院當差。我見過他們,的確都是可用之才。一個是李修源,這罷了。他是李修堯的親弟弟,是不能用的。一個沈洛,一個宋成濟。這沈洛新近娶了周御史的孫女兒,拉攏了他,就相當於拉攏了周御史。這宋成濟又同沈洛的堂妹定了親事,再好也沒有了。”
“既如此,便將他們的官職都往上升一升罷。”宋皇后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只是這兩個人畢竟年初才剛入仕途,便是官職再要往上升也有限。人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