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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叫沈沅坐,又叫宮女給沈沅上茶,給康兒拿糕點。然後她就開始同沈沅說話。沈沅只能謹慎應對,心中又在想著殿前的賜宴不知道有沒有結束,李修堯是不是知道她在這裡。
想想他應該是知道的。但凡她現在出門,身後就會有他遣過來保護她的侍衛這時她就聽到李太后在笑道:“若說起來,哀家 堯哥前世番外
除卻母親,李修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上過心,但是今天從承慶寺回來之後,他心中卻久久的忘不掉那個倔強的小少女。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裡面緊握著的手帕。
這是一張粉色的手帕,料子是杭綢的,摸在手上很絲滑。上面的一側邊角繡了一叢蘭花。不過繡的很不好,針法很粗糙。一邊還繡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沅字。
李修堯捏緊了這張手帕,腦子裡又想起白天那個小少女咬著下唇看著他的倔強目光。
他心裡不由的就覺得有幾分愧疚起來。
其實那個小少女當時也是為他好。看到他哭,叫他小哥哥,還遞了自己的手帕來給他擦淚,但他竟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樣兇巴巴的瞪人家不說,還一把打落了她手裡的手帕
這要是換其他的小姑娘,只怕當場就要哭出來的。但她竟然沒有哭,只是楞了一會兒,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跑了。
李修堯忽然就有一種衝動,想要去查一查那位小姑娘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次日他也確實去承慶寺裡面找人問了。但昨兒原就是佛誕日,來寺廟中上香的人很多,他問過了寺裡的許多僧人,但他們也都說不上來那位小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倒是有一個僧人說了個年歲差不多的小姑娘,說是葉郎中家的女兒。李修堯就在葉家旁邊徘徊了好幾日,終於有一日看到了葉郎中的女兒,但很失望的發現那壓根就不是那日他在偏殿裡面看到的小姑娘。
他無奈之下,也只得放棄。但他心中總祈盼著有一日能在街頭偶遇那位小姑娘。然後他要將這塊錦帕還給她,還要很真誠的對她說一聲謝謝。
在我獨自一個人躲在偏殿裡面為母親逝去傷心落淚的時候,謝謝你勸慰我不要哭。
不過很可惜,他一直都沒能在街頭遇到那位小姑娘。
匆匆幾年過去。這幾年中,他受夠了李家人對他的冷眼和踩踏,投筆從戎,想要更快的握有權勢。
而經過他不懈的努力,他在軍營中的職位也確實上升的很快,至少李家眾人看著他的目光就慢慢的敬畏起來。
一日正是他父親的忌日,他同李修源一起去李家祖墳拜祭父親。
他以前是從來不踏進李家祖墳的。父親生前對他這個庶長子也不過如此。但他知道她母親的心願,總是想要能葬在李家祖墳裡面的。於是去年他就偷偷的將母親的屍骨遷入到李家祖墳裡面,葬在了父親旁邊,自此他才踏入李家祖墳。明面上是為祭拜父親,但實際上是祭拜他的母親。
他和李修源雖然是手足兄弟,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李修源是嫡子,從小書唸的好,很得夫子讚賞。他又是個清高的人,心中就很看不上他這個做了武夫的兄長。更何況還只是個庶出的兄長。李修源是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的。
對此李修堯只是無所謂的笑笑。對於他不在乎的人,他是從來不在乎他們怎麼看他的。
從李家祖墳出來之後,李修堯和李修源一前一後的下山。
李家祖墳在京郊一座山的半山腰,山腳下有一片田莊。正是六月,可以看到田莊裡面的桑林結了很多紫黑色的桑葚。
要想下山,總是要經過這片田莊的。而這片桑林又正好在他們要經過的必經之路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