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現下如何了?”沈沅聽了忙問道。
常嬤嬤就氣憤憤的說道:“什麼兩間鋪子?這話說起來真真是要氣死個人。據我家姑爺打聽來的訊息,夫人的那兩間鋪子,現下那間賣著綢緞布料的鋪子被換了薛姨娘的人做掌櫃,做買辦,每個月進出的銀錢壓根就是一筆糊塗賬不說,就是夫人的那間首飾鋪子,原來上半年就被薛姨娘脫手轉讓給別人了。”
“什麼?”沈沅聞言大吃了一驚。過後她只覺心中一股惱怒之氣騰的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薛姨娘竟然敢私自就將我母親的鋪子轉讓給了別人?”
又忙問著:“這事我父親可知曉?”
常嬤嬤聽了就搖了搖頭:“這事仿似是薛姨娘私下裡做的,老爺並不曉得這事。”
采薇聽了,止不住的也在旁邊氣道:“這個薛姨娘便是再如何的貪財,那也不該賣夫人的鋪子。那可是夫人的鋪子,與她有什麼相干呢?她這樣賣了夫人的鋪子,就不會良心不安?晚上也能睡得著覺?”
沈沅冷笑:“她若是有這個良知,又豈會賣我母親的鋪子?”
想了想,沈沅又同常嬤嬤說道:“薛姨娘這樣的貪財,只怕她掌管著咱們沈宅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未必不會從裡面撈錢。咱們沈宅也是有四五處莊子,三四間鋪子的。父親又是個不通俗務的人,且他心裡也信任薛姨娘,想必不會去注意這些個事。這樣,常嬤嬤,勞煩您同您家姑爺說一聲,還要辛苦他一番,讓他好好的查一查這些個事。等事成了,我必有重謝的。”
“姑娘您這說的叫什麼話?”常嬤嬤忙說道,“您能抬舉桑哥兒在五少爺身邊做書童,這可就是對我家姑爺最大的恩裳了,他哪裡還敢要您的謝呢?您放心,回頭我就將您吩咐的這事告訴他,讓他用心的去查。”
隨後常嬤嬤又同沈沅說了一番沈湘的事。
沈湘是個沒有耐性的,雖然一開始答應了讓常嬤嬤去教她女紅針線,但真等常嬤嬤教她的時候她又極不耐煩。不過沈沅原就沒有想過要沈湘真的做的一手好女紅針線,最重要的還是要常嬤嬤多注意注意馮媽媽。
常嬤嬤就說她曾看到馮媽媽去薛姨娘的清漪苑,想來沈湘的許多事馮媽媽都有同薛姨娘說。
這就與沈沅一開始所料想的不差的。果真馮媽媽私下同薛姨娘有勾連。
隨後常嬤嬤又與沈沅說了一會子閒話就告辭回去了,沈沅吩咐采薇好生的送她出去。
等到采薇回來,就見沈沅正吩咐青荷用乾淨的手巾擦拭著臥房裡的花梨木平頭條案。隨後她又洗了手,親自將從承恩寺中請來的一尊三尺來高的白瓷觀世音佛像擺放到了條案正中。佛線面前則是擺放了一隻錯銀花卉紋的三足銅爐。然後沈沅手中拈了三支線香,闔目跪在面前的蒲團上面。
采薇見了,就屏聲靜息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片刻之後才見沈沅睜開雙眼,將手中拈的三支線香交由青竹插到了佛像前面的銅爐裡面去,又扶著青荷的手站了起來。
一回身看到采薇站在一旁,她就說道:“你去將我的那匣子珍珠找出來。”
前幾日她用自己一匣子瑩潤的珍珠換了沈湘那匣子光澤暗淡的珍珠,回來之後她就按照自己曾在書上看過的那法子洗了珍珠,次日果真是鮮明如新。
采薇應了一聲,轉身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捧著那匣子珍珠過來了。
沈沅卻並沒有要開啟看的意思,只是同采薇說著:“我有些乏了,要歇一歇。等待會兒到了老爺散值的時辰,你叫我起來吧。”
采薇忙應承下了。又忙著服侍沈沅安歇,放下了簾子,隨後便同青荷和青竹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等到未時末刻的時候,采薇就過來叫醒了沈沅,輕聲的說著:“姑娘,老爺快要回來了,您請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