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的功夫,鬧騰騰的門衛室裡便只剩下伍北、老陳和馬薪鵬仨人。
“老登,我念你歲數大,一直給你留著臉呢,別逼我像個牲口似的葷素不禁,聽明白沒?”
伍北蹲在裝腔作勢的老陳跟前,一隻手輕輕拍在對方的腦門上。
“我心口..心口疼..”
老陳依舊不知死活的碎碎唸叨。
“哈森叔!”
伍北扭頭朝門口大叫一嗓子。
“來了!”
哈森手持一把尖嘴鉗子擠進門衛室,他左手攥住老陳的右臂舉起,右手持著鉗子嘴直接捏住他的大拇指的指甲,笑容猙獰道:“老家金口鎮於家馬坪村的,大兒子在輕紡城開了家燈具店,小兒子擱船運公司當海員,兩個孫子都在市南區第三實驗小學讀書,是吧?”
“你..你想幹什麼?”
老陳臉色驟變,磕磕巴巴的掙扎。
“給你治治病。”
哈森揚起嘴角,右手的鉗子猛的向上一提。
“啊!!”
老陳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再看哈森手裡的尖嘴鉗子,竟夾著一塊血淋淋的指甲蓋。
“挺大個逼歲數,怎麼嘴裡一點把門的都沒有麼?家裡沒人教過,還是爹媽死的太早?”
哈森將那塊帶血的指甲蓋粗暴的塞進老陳的嘴裡,再次夾起他食指的指甲。
“不是馬薪鵬,不是他!是虎嘯公司的另外一個人,我想不起來那人叫什麼了,反正也是跟你們一塊的,長得高高大大..”
老陳慌了,心底防線也徹底崩塌,連哭帶喊的呼嚎。
“是他不?”
伍北拿出手機,翻出大瓜的照片懟在老陳的臉前。
“對對對,就是他!開臺白色的寶馬轎車,車牌尾數好像是443。”
老陳忙不迭狂點腦袋。
“能報警不?”
伍北接著又問。
“能,我現在就打110,求求你們別為難我和我家裡人。”
老陳淚眼婆娑的應聲。
“去,自己上門外跟大傢伙解釋清楚。”
伍北朝哈森使了個眼神,後者一把揪住老陳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直接推搡到門口。
“各位商戶,昨晚上真不是馬薪鵬來敲的門,我剛才故意冤枉他,是害怕你們讓我賠償損失,我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虎嘯公司..”
老陳哭撇撇的聲音很快在外面響起。
“伍子,你這麼搞,不等於做實了咱想吞併服裝廠的事實麼,老陳現在哪怕把腦袋磕碎,那些商戶們也只會認為他是迫於你的淫威不得不改口,完全沒有任何實質的效果。”
馬薪鵬上火的搓了搓腮幫子埋怨。
“是啊,我沒打算讓他們信咱,逼迫老陳說實話的目的只是為了不承擔法律責任,至於那些人怎麼想的根本不重要,這是有人算準了咱們下一步的打算,提前給咱製造麻煩,想用這樣的法子讓廠裡所有的商販們統一戰線與咱為敵。”
伍北心平氣和的點點腦袋道:“既然這一步必須得走,那就無所謂使用什麼方法了,反正早晚都得背上罵名,還不如藉著躲在陰溝裡那群宵小之輩的風頭乾脆利落的拿下服裝廠!今天就把這事兒定下來!”
“你瘋了吧,你知道服裝廠裡總共有多少家店鋪和公司不?賠償金得多少錢,你算沒算過,現在咱連起碼的運營資金都不太夠,如果再..”
馬薪鵬愕然的打斷。
“我知道,所以我找豆龍龍借了一大筆有息貸款。”
伍北壓低聲音道:“他這會兒人就在來的路上,既然有人非要送東風給咱,不借好像顯得我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