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包子鋪門外。
羅天在大寶和幾個馬仔的簇擁下,夾著菸捲走了出來。
店外便道上,滿身血汙的李國順老實的如同鵪鶉,傻愣愣的蹲在道邊,臉上寫滿複雜和驚恐,此刻他雙手抖動的頻率絕對不輸任何老年帕金森,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他的衣角和褲子都溼漉漉的一片,瞅著像極了血液。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經歷了這輩子,乃至下輩子可能都不會遭遇的恐怖經歷。
他殺人了!
而且殺的還是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
想到剛剛眼前發生過的一切和那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彷彿所有近在眼前,李國順的心底彷彿痙攣似得抽疼。
說一千道一萬,他確實殺人了!
抬起雙手,仔細凝視半晌,血跡好像在順著指縫間流淌。
“不是..絕對不是我想做的。”
李國順神經病一樣瘋狂抖動雙手,咬牙嘿嘿傻笑。
“喲國順,擱這兒懺悔呢?”
就在這時,羅天雙手揣兜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開口。
“羅少,我究竟..究竟是做錯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李國順目光渙散的望向對方。
“隊站錯了是原罪!這個理由夠不夠用?”
羅天兩手託在膝蓋上,皮笑肉不笑道:“現在我不想跟你嘮哲學,只問你兩個最簡單不過的問題,第一,今晚誰讓你殺的人?”
“宗懷仁!整個宗家!他們用我老婆孩子威脅,強迫我必須殺掉馮海東的小媳婦和野種。”
李國順迅速回答。
“聰明。”
羅天滿意的抬手摸了摸李國順的腦袋。
“如果有一天你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誰人都不相信是宗懷仁指使你做的,又該怎麼說?”
羅天揚起嘴角又問。
“那就是..那就是伍北,是虎嘯公司,他們要弄死我,我不敢不任由擺佈。”
李國順遲疑片刻後說道。
“不錯不錯,悟性挺高的,難怪老宗待見你呢,要不是我實在沒地方安置你,往後跟著我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羅天笑的越發燦爛,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頭道:“甭管咋說現在咱們勉強算得上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做好該做的,平步青雲我保證不了,但是延年益壽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明白?”
“我懂羅少。”
李國順小雞啄米似得連忙點頭。
“乖了,只要你乖,家裡人絕不會受到騷擾,否則的話,甭管他們在什麼位置,都得因為你倒黴,新澤西不缺街頭流氓,湖廣大學同樣不乏地痞癩子,所以你的孩子們在什麼地方,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羅天直楞起身子,明明臉上的笑容和煦,但是卻讓人感覺冷的好似北極圈裡的冰疙瘩。
“我..”
“你怎麼想的,不需要告訴我,我只看你是怎麼做的,記住我最後一句忠告,背叛宗懷仁,你至少還能留條命,背叛我的話,我能讓你全家人挫骨揚灰!”
羅天直接打斷李國順的話,然後抬腿從他腦袋上跨了過去,瞅著似乎非常兒戲,但身處其中的兩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
“李科長,我送您回去吧。”
直到羅天走遠,李國順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濁氣,哪知道這時大寶又笑盈盈的湊上前。
“寶哥,有什麼指示您儘管吩咐,我保證全部按照您說的做。”
李國順哆嗦一下,急不可耐的出聲。
今晚上他可是親眼看到面前這個年輕人是如何將馮海東的小老婆用麻繩兒吊起,又是怎樣一鍬一鍬把兩具還沒完全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