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怎麼她過得非常好,我還不能隨便見?又不是蹲苦窯啥的。”
君九吞了口唾沫出聲。
“你自己琢磨琢磨,武侯區有什麼地方是你不能自由進出的?”
許諾皺了皺鼻子反問。
“不能自由進出..”
君九眨巴眨巴眼睛,思索片刻搖頭:“好像沒有吧,哪怕是巡捕局,我想去溜達溜達,尋常人恐怕根本發現不了我。”
“喏,自己瞅!”
許諾翻出手機地圖戳了戳一個有紅色星星的標誌努嘴:“這地方你能來去自如麼?”
“離休軍幹療養所?”
君九愕然的張大嘴巴。
“我信以你的本事沒問題,可你敢貿然進出嗎?”
許諾抽了口氣道:“我透過你提供的那些蛛絲馬跡,拼湊了很久,才總算摸清楚門道,你父母早些年確實曾在石市經營一家快餐店,後來...”
半小時後,君九總算從許諾口中得知了親生父母的全部經歷,前半段基本跟他在蒲江縣那間農家樂聽到的差不多,後半段則要簡單和市儈的多,當初身懷六甲的母親忍受不了老家人的冷嘲熱諷,重新回到石市經營餐廳,並且順利產下君九。
如果按照正常發展,就是個單親母親含辛茹苦養大孩子的戲碼,可好巧不巧的是君九兩歲那年被人無良畜生拐走,結果中途發燒,畜生怕折到自己手裡,直接遺棄到某個小吃店裡,再後來君九就被小吃鋪老闆給收養。
“那老闆就是我師父之一。”
君九接下話茬苦笑。
“所以你是被拐走的,並非是被拋棄。”
許諾沉聲說道,企圖在對方的眸子裡看到表情變幻。
“沒多大區別。”
君九很平靜的擺擺手道:“拋棄了丟了不找,你覺得哪個更可惡?”
“誰說沒找的,我還找到關於一些你的尋人啟事了呢。”
許諾忙不迭糾正:“我剛剛說過,你被畜生遺棄是因為生病,雖然我不知道什麼病,可想來應該很嚴重,我透過石市那邊朋友多方打探都沒找到任何關於你入院治療的資訊,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師父被帶到了別的城市甚至是國外治療,剛好跟你母親四處找你的時間重合,這麼說你能理解不?”
“她找我了?”
君九倒抽一口涼氣,滿臉不可置信。
“絕對找了,那邊的同事告訴我,她不光大街小巷的貼尋人啟事,還跑到政務樓、巡捕局去下跪、去哀求,甚至懷疑可能是老家人把你弄走了,長期折返於兩地,直至後來累病臥床。”
許諾拍著胸脯保證。
“這..”
君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後來她在尋找的過程中認識到了現在的丈夫,有些話說起來正氣凜然,可要做的話千難萬難,她畢竟只是個女人,除了找你,還得生活得繼續,不是我替誰辯解哈,現實不像電視劇,沒多少人可以幾十年復一日的去尋找另外一個人。”
許諾拍了拍君九的後背安慰:“所以..”
“我都懂的許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已經很了不起了。”
君九重重點頭。
“所以,你確定還要見她嗎?不怕你心涼,她重組了家庭,後來也有了孩子,現如今生活特別美滿,你要知道不是什麼級別都可以住進療養院的獨立小院,享受專業的警衛、醫食保障的,也許你的出現能慰籍你們雙方這麼多年對彼此的缺失,但勢必打破她現有的和諧。”
許諾壓低聲音發問。
“我..我還是想見見她。”
君九臉上的肌肉莫名顫抖幾下,最終咬牙應聲,二十多年來,“媽媽”這個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