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屁股貼到了椅子上,但何彪整個思緒仍舊處於混亂的狀態。
他左手捂著潺潺冒血的後腦勺,右手抓起桌邊的筷子,惡狠狠的凝視二陽,隨時打算暴起反擊。
“別好奇我一個虎嘯馬仔為什麼敢捶你,因為金萬騰已經把我們想知道的都告訴了我伍哥,現在聽明白麼?”
二陽自顧自的抓起幾張餐巾紙抹擦兩下手背,面無表情的努嘴:“給你時間提問,想知道點什麼?”
“伍北特麼到底在玩什麼?”
何彪咬牙切齒的低吼。
前不久他剛從虎嘯購物中心離開,怎麼都無法將眼前的一切跟那個畢恭畢敬的伍北聯絡到一起。
“何哥啊,有句話叫先敬羅衣後敬人,在我們虎嘯公司這兒,只有羅衣沒有人,我們敬的不過是你的身份,跟你本尊沒有任何關係,哪怕是條狗,只要他能爬上你的位置,照樣會受到我們卑躬屈膝的禮遇,這不難理解吧?”
二陽雙手託在桌面上,皮笑肉不笑道:“從你復位到現在,虎嘯上下對你的敬重有增無減,你好像從未回報我們任何,就連最簡單的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都不懂,你說我們還留你幹什麼!”
“伍北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何彪抖了個激靈,他已經從對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裡看到了實質一般的殺意。
“我們購物中心對面的工地最近又開工了,帶頭的魏東、孫普有恃無恐,而他們上面的吳康也越來越根深蒂固,你幫我伍哥分析分析,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到現在為止,你連他們究竟是給誰幹活的都沒查出來,自己覺得汗顏麼?”
二陽吹了聲口哨發問。
“吳康畢竟是省裡空降過來的,各方面的關係盤根錯節,我就算想要拿他開刀,也得找到一個萬無一失的理由,至於虎嘯購物中心對面的工地,我倒是可以馬上打電話,讓有關單位去查查。”
何彪深呼吸兩口解釋:“至於他們的上家,我一直在查,已經有些眉目了,還需要點時間。”
“多久?三天還是五天?一個禮拜夠不夠?”
二陽稜著眼睛打斷。
“差不多。”
何彪咬著嘴皮點頭。
“那就辛苦何哥了,您看您,早點跟我說多好,搞得大家都尷尬,頭要不要緊,等會我喊醫生給您縫兩針,千萬別耽誤您明天一早的例會,往後上下樓梯可得注點意,別再摔倒了。”
二陽聞聲頓時笑容滿面的湊上前,殷勤的拿起毛巾打算幫何彪擦拭後腦勺。
“兄弟,你也替我轉告伍北,不要催的那麼緊,既然大家走到一起,該做什麼我心裡門清,這樣的誤會,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何彪唯恐對方再突然襲擊,搶過來毛巾自己按住傷口,儘可能作出一副慍怒的模樣,心慫嘴硬是老何最後的尊嚴,即便他自己也嗅到了滿滿嘲諷的味道。
“我一定原話帶到,另外,挖出來吳康的上家,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伍哥日理萬機,沒有那麼多閒暇去琢磨張三李四,不需要我再提醒您任何吧?”
二陽捻動手指淺笑。
“哼!”
何彪冷哼一聲。
“哦對了,這家店也是我們虎嘯公司的產業,伍北邀請您給我們做個名譽店長,待會麻煩您籤個名。”
二陽隨即又拿出一份合約擺到對方的面前。
“老胡、胡德祿呢!”
何彪一愣,立馬喊出原店主的名字。
“上馬來西亞打零工去了,怎麼他走時候沒通知您?這個老胡也真是的,枉費您這麼多年悉心照顧,走時候都不知道先跟您彙報,回頭我替您罵他!”
二陽語調輕飄的回答。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