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虎嘯公司數以百計的援手,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侮辱,沈童有生以來第一次生出此生不再踏足崇市的念頭。
“鐵汁,能屈能伸大丈夫,丈夫你來當,我就樂意做小人。”
伍北掐著菸灰老長的菸捲指向沈童催促。
“行,我記住了!”
沈童深呼吸幾下,膝蓋蜷縮直挺挺跪在地上,甕聲甕氣的呢喃:“伍爺,我服了!”
“沒嘰霸吃飯啊?哦對,確實沒吃飯是吧,待會爺領你上飯店!”
伍北一巴掌拍在沈童的腦袋上喝斥。
“伍爺,我服了!”
沈童如同鵪鶉似的匍匐成一團,腦袋重重撞擊地面。
“對唄,這調門才合理!”
伍北吐了口唾沫,隨手將菸蒂彈飛在沈童的頭髮上,“嘭”的一聲合上車門,隨即打著火,朝著耷拉腦袋的沈童揮揮手獰笑:“下次到崇市,記得聯絡我,我點頭你能來,我搖頭麻溜滾!”
“伍爺,我錯了!”
沈童仿若沒聽見一般,仍舊機械的磕著響頭。
“我特麼當你多大手子,廢嗶一個!”
伍北搖搖腦袋,一腳油門踩到底,原地掉頭駛離,汽車尾氣瞬間噴在沈童的臉上。
“哦啦哦啦,演員們都辛苦了哈,待會來我這兒領工資,擺架勢的三百,吆喝的五百,剛剛你們幾個喊得比較響亮,我私人給你們兩千!”
不遠處,黃卓朝著街邊黑壓壓的人群吆喝。
敢情這幫人全是虎嘯公司喊來站場裝樣的,壓根不會真動手!
他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傳進了沈童的耳中,頃刻間他的氣血倒流,感覺胸脯子似乎被人給重重的捶了一下似的憋屈。
“童哥你沒事吧。”
“快起來童哥..”
朱雀和玫瑰等親信一窩蜂的湧到沈童的旁邊拉拽。
“滾,都特麼給我滾蛋!”
沈童暴跳如雷的仰天長嘯,接著跌跌撞撞的朝街口逃離。
彼時的他,就像條被人扒光皮的小狗,不光疼的難以言表,更是窘的臉頰滾燙。
“幾位老叔辛苦啦,這是勞務費!玩具槍得還給我,幼兒園的小朋友還等著呢。”
可當他路過那幾個頭戴匪帽,手持“五四”的壯漢身邊時候,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噗..”
猛然間,他的喉嚨一陣發甜,接著鮮血控制不住的噴了出來。
剛剛他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為這四個“槍手”的存在,根據他得到的訊息,牛哥葬禮當場,伍北的老爺子曾經就是帶著四個這樣的狠人瞬間震顫當場,結果沒想到他們也是贗品。
“籃子,你是打通任督二脈了嘛?”
黃卓居高臨下的俯視輕笑。
“臥去尼瑪得!”
看著對方那張令人憎恨的臉頰,再看看旁邊四個最起碼六十歲往上的“悍匪”,自己竟然是被這樣一群人給唬的下跪,急火攻心的沈童爬起來,掄圓拳頭就砸向了黃卓。
“你特麼玩不起啊?明明說了服,咋又揚沙子!”
可他的胳膊還沒來及完全伸直,就被一隻寬厚的巴掌緊緊包住,孫澤擰著眉頭罵咧:“想茬架找我!”
“我弄死你!”
沈童不管不顧的又舉起另外一隻拳頭。
“唰!”
突兀間,一把手槍從孫澤的咯吱窩底下探出,黃卓輕飄飄的呲牙:“籃子,你猜猜這把槍是真是假,能不能讓你破防?”
盛怒之下的沈童立時間怔在原地,儘管恨不得把面前的所有人全都殺之後快,但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小命充當籌碼,這一直都是沈童做人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