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裡。
確定所有人都離開以後,伍北才做賊似的摘下口罩。
開啟手機自拍功能觀察半晌,嘴唇四周的淤青沒有絲毫消退的意思,這讓他一下子犯了難,下午招標會正式開始,絕對算得上一次正兒八經露臉的好機會,如果就此錯過實在太可惜。
可現在這副豬哥模樣出席,露臉得瞬間變成現眼。
“草特媽的,戒酒!”
伍北惱火的捶打兩下床板。
“如果再喝呢?”
房門冷不丁被人推開,君九套著一身藍白格子的病號服走了進來。
“再喝我就是王峻奇。”
伍北橫眉吆喝。
說罷話,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全都笑了出來。
“不是我說你,明知道我昨晚造的沒個人樣,你直接給我按床上就得了,非要跟我叫板撕把,現在好啦,咱倆徹底變成家裡的笑話,弟兄們嘴上不說啥,可哪個背轉咱們不是樂的腿肚子抽筋。”
君九一屁股坐在床邊,斜眼嘟囔。
“你咋好意思說話呢,昨個兒我就差給你跪下當馬了,怎麼勸不好使,必須要跟我分出個公母。”
伍北沒好氣的吐槽。
接著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緊跟著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沒事吧?”
“要不要緊?”
四五秒鐘左右,哥倆同時關切的問向對方。
“不能喝往後少往桌上坐,盡嘰霸找麻煩。”
伍北翻動白眼球,嘟囔一句,然後指了指床頭櫃上任忠平之前送來的熱粥,努努嘴道:“嚐嚐家裡的味道吧,我嘴疼就喝了兩口。”
“你咋知道我餓了。”
君九毫不猶豫的抱起保溫飯桶,風捲殘雲的舀動勺子往嘴裡猛塞。
關於昨晚上的事情,兄弟倆全都很默契的略過,伍北是因為不想勾起對方慍怒的回憶,而後者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南瓜煮的酥軟糯香,青菜卻很新鮮,真不錯啊,誒對了,你剛剛說是家裡的味道?誰煮的?”
眨巴眼的功夫,滿滿一小桶的米粥就被君九幹進肚子裡,他意猶未盡的抹擦一下嘴角,好奇的發問。
“我爸。”
伍北強擠出一抹苦笑:“老爺子應該一直在我附近,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始終不肯見我,更不樂意跟我交流任何,哪怕是託人給帶句話都沒有。”
“這事兒回答不了你,我打小沒爹沒媽,都不知道被父母關注是種什麼感覺。”
君九皺了皺鼻子接茬。
“不扯了,恢復的咋樣?影不影響下午給我開車?”
伍北想要寬慰幾句,後來又覺得矯情,索性岔開話頭。
“必須得必啊,我還擔心你出不了院呢,特地過來問問啥情況,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辦出院手續去了哈。”
君九大大咧咧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讓其他人去吧,你抓緊再休息休息。”
伍北輕聲示意。
“哪還有人吶,下午招標會就要開始,弟兄們全都忙的暈頭轉向,用咱叔的話說,你當老大的可能只需要舉舉牌子、喊喊價,其他問題不得處理吶,放心吧,哥這身體嘎嘎硬朗。”
君九咧嘴一笑,拔腿就要往外走。
“九哥。”
伍北思索一下,緩緩開口:“當你決定測試一塊玻璃的硬度時,就註定那塊玻璃註定要碎,換句話說,懷疑一旦產生,罪名就已經成立。”
“嗯。”
君九沉默許久,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咱哥們之間不存在那些有的沒的,我這個人很簡單,心裡有怨氣必須撒出來,甭管哪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