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深夜。
崇市一傢俬人會所裡。
伍北恭維的舉杯敬酒閆明。
對於自己的這個便宜老幹爹,伍北雖然談不上有多尊重,但表面功夫還是做的很足。
“乾爹,感激的話,我就不一遍一遍重複了,甭管咋樣,這次我牛哥的葬禮全靠您老人家忙前後跑,這杯酒我幹了,您隨意!”
伍北直接一口將烈酒倒入口中。
幾天沒日沒夜的操勞,不光讓伍北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萎靡不振,模樣也顯得憔悴許多,尤其是嘴邊茂密的胡茬宛如雨後春筍似的竄起,哪裡還有半點二十多歲年輕人的狀態,不過卻多出一抹成熟的帥氣。
“行啦,你小子不用跟我拽文嚼字,直奔主題吧。”
閆明笑著擺擺手,半真半假的替他夾了一筷子香氣撲鼻的烤肉。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伍北側頭朝門外吆喝一聲:“小牛!”
“幹爺爺,還望您老往後多照顧提攜我!”
牛哥的獨子牛犇迅速走了進來,二話沒說上去就一個響頭直接磕在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
閆明頓時有點懵圈,一邊招呼小傢伙起身,一邊衝伍北瞪眼訓斥:“別跟我起膩子昂,有事你就說事兒,搞這套想幹嘛?”
“幹爺爺,投入您門下是我的意思,伍叔只是幫忙引薦。”
牛犇跪在地上不動彈,死死的保住閆明的褲腿。
突然間多出來個個頭比自己還猛的大孫子,饒是心眼子遠超常人的閆明都有點摸不清門道。
“讓你起來就起來,哪那麼多事兒,聽話。”
伍北也佯裝不悅的訓斥。
“不行,今天干爺爺如果不答應收留我,我就長跪不起。”
牛犇固執的搖了搖腦袋,稚嫩的臉頰寫滿堅定。
“這事兒整的..乾爹您看?”
伍北無奈的拍打兩下腦門子,訕笑著望向閆明。
“不是孩子,你所謂的收留是希望我怎麼做?”
閆明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緩緩飄過,心裡明鏡一般,這事兒如果不是伍北出謀劃策,憑對方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東西怎麼可能知道如何操作,當然這話肯定不能點明,只能半推半就的發問。
“我想給幹爺爺鞍前馬後,甭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父親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看到我吃上公家飯,但我不爭氣,大學都沒能唸完,思前想後恐怕也就只能您可以幫我實現理想,拜託了幹爺爺。”
牛犇腦瓜子砸地,再次“咣咣”碰撞幾下。
“說明都可以做麼?司機、秘書也無所謂?”
閆明揪著眉頭髮問。
“沒問題!”
牛犇毫不猶豫的狂點腦袋,任由面門上浸紅的鮮血順脖滾落。
“先起來吧,明天一早到我的住處候命。”
閆明沉默幾秒,頗為無奈的擺擺手,算是應承下這個事兒。
“謝謝幹爺爺!”
牛犇餘光掃量伍北,見到他微微頷首示意,這才爬了起來。
“這次我看在你伍叔的份上留下你,但是能不能長長久久的呆在我身邊,還要靠你自己的能耐,你伍叔在我這兒積攢那麼久的面子也算一次性全倒給你了,千萬要珍惜啊。”
閆明隨即又補充一句。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簡簡單單一句話,不光賣出去該賣的面子,同時也在暗示伍北不欠他任何東西,如果下次還想他出手幫忙,那伍北就必須拿出等價的玩意兒交換。
“伺候好你幹爺爺,給我漲點臉,聽著沒?”
伍北心情複雜的掃量一眼牛犇。
繼續上學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