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那步田地了,我還能咋說!直接就跟胡爺交個底,上面讓我幫著勸河套街的村民搬遷,如果我完不成任務,豆家的生意往後指定受影響,豆家的招牌是我老子和叔伯們拿命和血染出來的,我也沒臉繼續苟活了,只能點燃那二十斤雷管子拉他共同上西天,反正黃泉路上無老少。”
一臺高速行駛在市區街道的小巴車上,豆龍龍叼著菸捲唸唸有詞。
“所以在那位胡爺被你嚇住了?”
旁邊的伍北好笑的發問。
“雞毛,老頭兒那會兒七十八歲,跟我爺一個輩兒,哪可能被我這三兩句話輕易嚇住,人家特淡定的喝酒啃燒雞。”
豆龍龍翻了翻白眼球,苦笑道:“實在沒辦法了,我只能就地點燃一根雷管子。”
“臥槽,你真點著了啊?”
前面負責開車的王順愕然的驚呼。
“你好好開你的車,別特娘雷管沒把我炸飛,你撞車再把我送走了。”
豆龍龍趕忙擺手吆喝。
“你接著說,後來咋樣啦?”
王順好奇心爆棚的催促。
“沒咋樣,引線大概十五六厘米長吧,快燒到尾巴根兒時候,胡爺總算是點頭了,得虧兄弟我眼疾手快把剩下那一小截子導火線給薅掉才沒炸,不然這會兒我得給你們託夢聊天。”
豆龍龍動作幅度不大的比劃兩下。
這傢伙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卻把旁邊的伍北聽出一腦子冷汗,不由斜眼仔細掃量對方几眼,心裡暗道這究竟是個什麼品相的牲口。
“再後來呢?”
王順隨即又問。
“還能有啥後來,我想辦法把村裡的補償款要到手,再給沒工作的安排活兒唄,臨了我又抱了兩箱子五糧液去給胡爺磕了仨響頭,老輩兒人吶,不在乎什麼吃喝金銀,要的就是個臉面,尤其是在咱們魯東大地,你可以身無分文,但絕不能矮人半分。”
豆龍龍笑呵呵道:“我家老頭活著的時候總說,漲臉的事兒幹在明面上,鑽褲襠的屈兒自己揣起來,這是咱正經魯東爺們的性格。”
“牛逼哥們,完事咱倆說啥都必須得喝點。”
王順翹起大拇指誇讚。
“所以啊,外面說我什麼青市地下司務長那全是以訛傳訛的,我多大個手子啊,敢跟上頭對著幹,他們只是沒見過我打碎牙往肚裡咽時候的狼狽。”
豆龍龍舔舐兩下嘴唇上的幹皮,望向前方詢問:“還有多遠到地方啊順哥?”
看得出他其實很緊張,只是一直在用給人聊天的方式再緩解心裡的壓力。
“快了,頂多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王順眯眼看看四周道:“我還是那句話哈,我只能確定那棟寫字樓裡有深紅組織出沒的跡象,至於你的那位朋友在不在真不好說。”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蛛絲馬跡,你已經很給力了,不管最後成果咋樣,我都欠你和伍哥一把人情。”
豆龍龍很明事理的點點腦袋。
與此同時,伍北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
看到是羅天的號碼,他皺眉接聽。
“地址我剛給你發過去了,我只知道深紅組織在青市的這一個據點,其他的就算你弄死我,我也沒轍。”
羅天聲音冷淡的開腔。
“嗯。”
伍北同樣平淡的應聲。
“這是我最後一次受你要挾,如果再有下回的,咱倆肯定得有點說道。”
羅天接著又低吼一句。
“放心,我不像你似的沒底線,只要你往後不在我面前繼續犯賤,我跟誰都不會提起認識你。”
伍北嘲諷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