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大怒,“好個貪毒的奴才!她一共得了多少好處?”
到了賴嬤嬤家中抄檢查明之後才知道,賴嬤嬤收了現銀一千五百兩,金子五十兩,許多沒記錄在冊首飾、綢緞等等,全加在一起大約三五千兩,此外還有幾箱子古玩古董並一些字畫古書無法估價。
賴嬤嬤起初收了賄賂是覺得韓良娣死定了,只要她一死,誰還管得著這些沒記檔的財物去了哪裡。便是王爺回來了,哪怕就真追尋了,知道是王妃身邊嬤嬤收了,還不是以為是林紋收的,礙著王妃面子,也不好開口索回。(至於端王會不會因這個事跟林紋有了心結,她才不管呢!)
結果韓良娣昏迷了十來天又醒了!
雖然斕曦苑那些下人都被髮落了,也沒人敢攀扯上賴嬤嬤,韓良娣又失去了記憶,自己有多少錢也說不清,但韓良娣一日不死,這些銀錢就終有被查出來的時候,於是賴嬤嬤百般挑唆林紋,定要借她的手弄死韓良娣才能放心。
老侯夫人和鎮南侯夫人婆媳兩個牙都咬碎了,就因為這麼個小人,幾千兩的銀子,就把鎮南侯府搞成這樣!林範父子兩人官職都沒了,死了六個人,林紋的端王妃今後恐怕也只剩個空殼子了,最重要的是,林家失了聖心。
老侯夫人重重一拍桌案,“把那殺才一家都打八十棍子,發賣出去!”
打了八十棍子人還能活不能全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又是主人家趕出去的,哪有好人家要買呢。
林紋自從她哥負傷回家後就惴惴不安,這時見老侯夫人派了人虎狼般拿了賴嬤嬤走,還跟秋悅納悶呢:“這是怎麼回事呢?我身邊哪還有幾個人使喚,又弄走一個!”
秋悅無聲抹淚,只能怨自己命苦,跟了這麼個主子,勸著不聽打著不動,死到臨頭了,還做夢呢!
秋悅忍淚道,“姑娘,以往我說讓你遠著些賴嬤嬤,你總不聽。現老太太發話拿人了,你可明白了?”
林紋見秋悅神情與平時大不一樣,“明白什麼了?”
秋悅慘然一笑,“咱們在這裡,訊息不通。但閤府都知道,聖上剛才派了李大保申飭侯爺,九爺和四老爺的罪名也下了官也沒了,宮中此時尚無旨意給姑娘,難道是瞧著姑娘更尊貴,單單放過了您?”
她越想越氣,一股悲憤無奈之下,對林紋也不恭敬了,語帶諷刺,“莫不是那京兆尹、錦衣衛都是傻蛋,竟不知姑娘也涉在事中?”
林紋這才毛骨悚然,“你是說……不不不,我是太后娘娘親侄女,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賤婢傷了我性命?”
秋悅冷笑道,“傷您性命自是不會的。可您要想再享受端王妃的威風,恐怕也不行啦。太妃性子仁厚,斷斷容不得自己孫子的生母是個奸險狠毒的婦人,想必這時已經開始打聽側妃人選。至於您,不管是端王府還是鎮南侯府,有的是地方,給您闢個小院子,鎖在裡面,一天三餐供應,養個幾十年也養得起的。”
林紋嚇得臉都白了,盯住秋悅看了半天,劈臉一掌狠狠打在她臉上,把秋悅打得倒在地上。
“賤婢!你敢咒我!”她說著又隨手從案上抓起一支靶鏡往秋悅身上沒頭沒腦亂打。
秋悅掙扎了幾下站起身,把林紋推了個倒仰八叉,冷笑道,“我勸姑娘消停點吧,恐怕老太太發落了賴嬤嬤,這就來尋你了!”說完一擰身出了林紋房間,把她鎖在房中,對幾個小丫鬟說,“你們在這看著她。我去房中洗個臉便回來。”
自從林紋被關在綴錦閣後就時常打罵身邊伺候的人,尤其是近身服侍的秋悅更是時時捱打。起初秋悅還忍著,後來熬不住就躲出來,林紋還在後面追。
老侯夫人知道了之後就命人送了一把大銅鎖,說若是林紋再發瘋打人就讓秋悅等人把她鎖在房中不給飯吃。近來林紋房裡都不放瓷器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