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尋看著她,很明顯是在等她表態,她只好強忍尷尬道:“道友氣度雍容,才氣斐然,又胸中有大愛,心繫百姓疾苦,想來,出家前,是位世家公子。”
定尋的藝術欣賞水平,可以毫無疑問地說,是她穿越後所見第一人,而他的書法水平,以薛娘子這種專業眼光來看,都是不遜於姜文之這種大書法家的。說完文再說武,武嘛,那也不用多說了。那手飛劍帥瞎狗眼了好嘛!
能文能武,還喜歡鑽研建築學,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行的。更何況,定尋道友雖然每次出場都是一色半新不舊,十分樸素,但都是好貨,而且人家那些隨從所佩的玉佩寶劍都是上等貨。(當然了,說這些就粗鄙庸俗啦!)
定尋臉上浮現一個略帶苦澀的微笑,“你猜得不錯。不過,我生母是妾室。而且,她是個胡女。而我的父親,內寵頗多。我的嫡母,不僅家世顯赫,又與父親一向情深,為他生了許多子女。”
瑤光有些吃驚,但又感到了然。看來,定尋的高鼻深目和蒼白面板是繼承了生母的基因。
定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輕聲道:“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逝了……”
瑤光“喔”了一聲,不自覺露出難過的神情,定尋對她笑笑,“你不用為我難過。那個時候,可能我太小了,也可能……”他停了停,輕嘆一聲,“我印象中,她在我面前,從不說話。不和我說話,也不和旁人說話。直到她過逝後我才知道,她嫁給我父親時還帶了幾個同鄉的婢女,可是我記憶中,從未見過她們。”
瑤光聽到這兒,不禁好奇道:“那是為什麼?”
定尋的笑容中那絲極淺的苦澀變成了溫柔眷戀,“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啞巴……直到她臨終前,她握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叫我名字,對著我笑……我才知道,她不是不會說話,是在忍著……她也不是不愛我。她是不想我學到她的口音。我後來聽人說,她大周官話始終都有異域口音。可是,她喚我的名字,一點口音都沒有。”
瑤光忍不住落淚,心中又苦澀又感動。這位胡姬,想來也是個身不由己之人。她怎麼會不愛自己的兒子呢?可是,處於她的境地,想要兒子能有個更好的未來,能在一眾兄弟中顯露——或者,至少不因口音被嘲笑,她能做什麼?唉,可憐一片慈母心。
她抹掉淚,和定尋默默對視了片刻,鄭重地向他施以一禮,“多謝道友點撥。我現在知道該如何動筆了。”
定尋還了一禮,淡淡一笑,“那我就靜候道友佳音了。”
我在古代當藝術家
第116章 奪魁
這天之後瑤光回到翠谷別院,閉門不出專心致志畫起畫。
薛娘子聽說瑤光通宵達旦點燈熬油地畫畫,又搞瘋狂創作生怕她再生病嚇得趕緊跟老郡主告狀,又跑到別院來監督。
所幸,這一次瑤光並未瘋狂太久。
她早在數月前就畫了許多草稿只是缺少最後的靈感,而現在不同了。
受到定尋的啟發瑤光腦海中安慈太后的形象快速豐滿起來。定尋的生母另一位離鄉背井的胡女,被迫來到一個語言不通風土人情全不一樣地方嫁人生子,為人妾室——這是誰?這不就是另一位安慈太后麼?
她之前所畫的草圖、雛形一下子全都注入了靈魂下筆絕無猶豫很快就完成了。
這幅安慈太后聖像依舊是油畫,畫中的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穿著大周服飾但神態與大周貴族侍女迥然有異意態嫻靜中又有一絲不容忽視的英氣。
與尋常仕女圖或是命婦夫人的人物畫像非常不同的是尋常畫像中,人物或是端坐,或是站立即使窗外是庭院,有植物花卉,但身後的景物皆是室內傢俱,這意味著,人物是在室內。而瑤光這幅畫,安慈太后騎著一匹白馬,身後是數匹駿馬,還有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