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派人去查了渠縣禾山鄉那莊子,結果發現,那莊子還是真的!是韓瑤光早在多少年前就買了,掛靠在一個商會名下。莊頭和一干莊僕至今不知道莊子主人是誰,只知道他們連莊子一起給轉給了一個京郊的道觀——韓瑤光把這個莊子給捐給水月祠了。
從豐州開始,韓瑤光和沈婆子這兩人的行動更加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隔了幾日,有屬下報告,說是附近的珞珈山雲仙觀曾有兩個騎驢的女道士來過,形容彷彿韓瑤光和沈婆子。季鋒急匆匆帶人追過去,卻見到兩個打扮得十分風流的女道士,小的那個年紀二十上下,確實有幾分姿色,老的三十多,風韻猶存,這倆女道士見到這批俊俏郎君,還以為有大生意上門呢!
緊接著,季鋒又收到細柳湖的屬下報告,韓瑤光絕對來過!還在細柳湖一座懸崖的石壁上留了畫!他又趕快帶著人追去。
季鋒不知疲憊地跑了半個多月,重新整理了屬下的報告後終於明白了:韓瑤光有著極高超的偽裝術!這使得她和沈婆子能夠不斷地變換身份,他們要找的,有可能是兩個女子,也有可能是一男一女,或者,兩個男子。
而且,最狡猾的是,這倆人在路上見到可以偽裝的物件,就立刻照著人家的樣子扮裝起來,這麼一來,就會給追蹤者帶來更多困擾,常常他們追到人了,一看,確實符合線報描述,可卻是兩個懵逼路人。
季鋒疲倦地閉上眼睛,在腦中回憶韓瑤光的樣子。他先想到的,是韓瑤光穿著一襲石榴花似的紅衣,在畫院講談時意氣風發,舌戰群雄的豪邁之態;然後,他又想到,有一次他在去近芳園的路上曾遠遠見到過她——當時下著小雨,她坐在馬上,絲毫不在意紛紛細雨,手中握著把木劍劈刺空中雨絲,意態瀟灑,活脫脫就是個走馬駕鷹的翩翩濁世家公子,還帶點與年齡身份極度不合的少年感。
他捏了捏眉心,對屬下說,“不管男女,只看老少。”他也看出來了,韓瑤光的偽裝能成功,倒不是她有什麼驚世易容絕技,很大原因在於她絕無一般女子那樣矜持端莊,更毫無忸怩羞澀之態,故此,她扮成男子,在普通人眼中,很難看出她舉止有異;其次,就是她那股蠻力,還騎馬,佩劍,穿男裝穿得坦坦蕩蕩;最後,她不怕扮醜,似乎還一度覺得扮的越醜越好玩越有成就感。除了臉上長老鼠斑的婢女,她還扮過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子——會給小費的時候偷摸酒家女小手的那種。
當然,她很明顯知道她被人追蹤。所以在一直變個不停。
不過,她的偽裝術也並非全無弱點。她和沈婆子,畢竟不是專業的,她們只能扮和自己年齡相仿的。
季鋒率人追到青州時,天氣已經頗冷。
這時季鋒得到後續從京都被調來的一個屬下的密報:沈婆子,已經摺返去京都了!她拿了兩封韓瑤光的信,說是一封是給嘉城郡主的,另一封,則要由豐榮公主轉交。至於轉交給誰,豐榮公主自然知道。於是他們派人好好地將她護送回京。
至此,韓瑤光一人獨行。
不過,她一個人行動,倒變不出從前那麼多花樣了,什麼扶靈歸鄉的富太太和婢女,出門遊歷的少爺和老管家,陪母親去佛寺還願的孝順公子……
她似乎也不想費勁隱藏自己的蹤跡了,就穿著男裝騎馬而行,有時候高興了貼些假鬍子,有時還裝扮成男道士。
這天季鋒到了潯陽驛站,一個青衣小吏忙迎上來拱手行禮:“請問尊駕可是季大人?”
季鋒下了馬,“正是季某。”
那小吏喜滋滋走來,“季大人,小的恭候多時了!您的好友韓公子命小人好生招待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誅仙了!衝著戰哥粉絲福利去的。沒失望。戰哥脫了!還有吻戲!還有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