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平日也會穿這種布料做的衣服。
不過,韓瑤光畢竟是韓瑤光,即使穿著這樣的衣服,依舊美極了,那身青衣穿在別人身上或許顯得古怪,偏她穿著就如玉人一般,還更多了些落拓不羈的風姿。
李德勝和嘉城郡主寒暄完,才對韓瑤光微笑拱手,“韓道長安好。”
瑤光自從看到來的太監是李德勝後小心臟就撲通撲通直跳,這時終於平靜了些,回禮後笑問太妃可好。
李德勝絮絮地說了幾句太妃安逸,道:“宮中上下都頗掛念韓道長,我出宮時特地說了,來了水月祠必會好好看看韓道長。”
嘉城郡主便笑了,“我這裡向來清苦,李大保,你回去後可不敢跟太妃說實話啊!”
瑤光此時心裡急得如坐針氈,咧嘴笑道,“李大保,其實郡主這裡並不清苦,我還長胖了些呢。您若不信,不妨跟我去看看。我還準備了禮物給太妃,您隨我來吧!”
嘉城郡主雖覺有異,但想到向來聽說太妃對韓瑤光頗為親厚,就也不出聲了。
李德勝隨著瑤光到了正院後的東跨院,兩人站在一個涼亭之中,瑤光先向他施了一禮,“李大保,上次見到您,我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李德勝笑著摸摸手中的拂塵,“道長說笑了。您宅心仁厚,當日為了不叫老奴背您,飛快地把鞋子穿上就跑,咳,看得聖上和高廷尉他們幾個目瞪口呆,我也想笑又不敢笑。”
瑤光回憶一年多前在太清宮下蓮池邊的情景,也不免莞爾,她想到當日定尋那蓬大鬍子,這笑容就漸漸變了味,先是如同藏著什麼秘密般的甜蜜,慢慢變得澀澀的。
她輕嘆一聲,問李德勝,“他還好麼?沒再瘦了吧?忙不忙?我聽說今年各地豐收了,也都太平。”
李德勝斂眉道:“陛下聖躬安。天下太平,可依舊有很多事。不過,請道長放心,陛下常說他要比穆宗大聖皇帝再多當幾年皇帝,他自知要保重,比我們這些奴才日夜提醒著要管用得多。”
瑤光點了點頭,停了好一會兒,才問,“太妃她……她知不知道……?”
她給了李德勝一個“你懂我在問什麼”的眼神。
李德勝笑道,“您放心。”
瑤光輕舒了口氣,這才領著李德勝往她日常寢居之所走去。
她先帶他參觀了她給學生們上課的地方,又請他去了她的書房坐,然後,她從書案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小盒子,“李大保,勞煩您將此物給他。”
李德勝忙將拂塵插在腰帶後面,雙手接住,“道長,恕我得罪,老奴得開啟看一看才行。”他揭開盒蓋,看到一堆稻草紙切成的細絲裡放著一對兒比拇指略大點兒的小泥人。兩個泥人都是胖乎隆冬的,一個是穿青衣的道士,右手裡拿了根小木棍,另一個嘛,是個裙角下面露出一點狐尾的女子,腰上佩著劍。
這兩個小泥人的胖臉也是笑眯眯的憨態可掬,兩人肚子上由一條紅絲線連著。
李德勝不明白韓瑤光為什麼會送給皇帝這麼一對小孩玩的泥人,但一看泥人繪製的手筆便知是她親手所做,當即蓋上盒蓋,將盒子鄭重收在懷中,“道長放心,老奴必不辱使命。”
李德勝又問:“道長可還有什麼要老奴帶去的?您可以寫封信,或者……”
韓瑤光悵然皺眉,靜默了好一會兒,眼圈忽然紅了,她轉了轉眼珠,最終還是落下淚。
李德勝慌得站起來,趨近弓腰問,“道長,您怎麼了?”
瑤光四下看了一圈,最後從書桌上抓了張宣紙揉了揉擦擦眼淚鼻涕,茫然飲泣,過了片刻才赧然對李德勝而笑,“又讓大保笑話了。”
李德勝臉上陪笑,心說,別的妃子娘娘這麼哭我是得笑,您可不是旁人。
她站起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