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
端王在信中說,他本來六月初就出發了,原打算六月十五之前就能趕回京城,不料到了廖城時受了風寒,又走了一天才覺得不對勁,趕緊停在距離徐衛縣,修養了五六天,現在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明天可以啟程的話,那麼大概還有幾天就能到京城了。大約是生病時顧不上高冷傲嬌了,端王這封信雖然依舊一句軟乎親熱的話沒寫,但是柔軟的情緒在字裡行間流露。
瑤光在書案上亂翻一陣,找到她從定尋那兒借的一本地圖冊,翻了一會兒找到廖城和徐衛縣的位置,算了算馬程,估計這信最少是三四天前寫的,唉,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兒了,病得如何了,即使康復了也不能趕路啊,這個時代騎馬坐車都挺累的……
瑤光嘟囔著把白久天罵了一頓,你主子生病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就不會跟我的人說一句麼?
她嘟囔了一會兒,轉念一想,哎,不對哦,端王手下難道就全是這種花瓶小哥哥麼?肯定也有能幹的呀,會看人眼色的呀,為什麼不派別人來呢?
唉喲,我草。六郎啊六郎,你怕不是擔心機靈又漂亮的小哥哥給我多送了幾回信被我勾搭了,所以才專門找了白久天這個大木頭疙瘩當信使吧?
瑤光想到這兒,又開始偏頭痛了,腦袋裡像有根彈簧在蹦蹦蹦亂跳。
這年頭又沒有撲熱息痛,真是令人鬱悶。
她頭疼得煩躁,想睡又睡不著,最後只得打發竹葉去找珂珂,想看看豐榮公主那裡有沒有什麼安神止痛的藥劑。
萬沒想到,豐榮公主竟然親自來了一趟。
瑤光受寵若驚,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怎麼敢勞動公主?”
豐榮公主笑著將她送回床上,“好好躺著吧。你我之間還講究這些虛禮幹什麼?真要論起禮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姑姑’呢,怎麼又不見你叫呢?”
瑤光只好叫了一聲“姑姑”,陪笑說道:“晚輩怎麼敢勞動您來?”
豐榮公主問了她情況,掩口笑道,“別的藥我還真不敢誇口,治酒後頭痛的粉劑倒是有一些,是清河公主這位酒仙送我的!”說著叫珂珂奉上一個鑲白銅雞翅木小木盒子,盒子做得精巧,按著盒蓋上兩個銅紐朝兩邊一拉,盒子就從中一分為二,兩邊各是四個摺疊而出的小木抽屜,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溜小瓶子,瓶上貼著紙籤子,寫著藥名、適應症和用法。
瑤光服了藥,豐榮公主才走,將這小藥箱也送給她了。
瑤光第二天醒來,再次對自己發誓,以後再也不酗酒了。
這誓她發過很多次了。
不知道到了大周后能不能守住。
她急匆匆吃了早飯,叫人備馬,進城去找白久天。她實在很擔心這個愣頭青會跑回去跟端王說,那啥,這次我沒見著韓道長,好像她生病了,起不來。端王本來就病了,聽到這訊息再一急,對病情當然不利,怎麼辦?這時代的醫療水平也就那樣了。
她緊趕慢趕,到了地方,還沒下馬呢,就有人告訴她,白校尉今早已經出城了。
瑤□□得想把馬鞭摔地上。她擔心的就是這個。她算了路程,這次其實帶不帶她的回信在兩可之間,因為沒準端王的信還沒再送來,他人已經到京城了,那還送什麼信?那自然也不需要她回信了。
瑤光心中懊惱,也沒別的辦法,只好打馬出城。
此後幾日,瑤光依舊講課、作畫,還到墨寶齋開了一次見面會。但她目前最重視的,是給學生們進行考前輔導。現在聖旨已下,九月十七日是畫院開考的日子,要是到時候去考了,可是沒考上怎麼辦?
畫院考試的流程是這樣,考兩天,第一天是自由發揮,想畫什麼畫什麼,三天之後,過了第一關的人再來畫院考試,這一次,是畫院命題。兩次考試的時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