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蔓一大早起床,思想神志還有些飄,想什麼說什麼,就是嘴比腦子快,不過一說出來幾乎一秒後就反應過來自己簡直是在雷點上蹦迪,踩了一個精準。
對於他們二人之間的這種關係,提起婚姻二字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而且,她現在可沒有要結婚的想法。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一句對她來說不是虛言,而且她大多數戀情基本上都走不到墳墓,在亂葬崗這個地方就直接被埋了,到不了婚姻這個地步。
不過很快司嘉禾就恢復了神情,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掩耳盜鈴做的很好,他放下湯勺轉身自然地抱著湯蔓在對方臉上親了幾下。
因為才起來也沒怎麼打理頭髮都是蓬鬆的,顯得更小了一些,不過男孩神情柔和,軟軟糯糯地。
“蔓蔓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把早餐盛好放在桌上,你等下出來直接吃就行了。”
司嘉禾把湯蔓耳鬢的碎髮捋到她的耳後,他主動把先前的那個話題略了過去,避免二人尷尬,或者說是他一人的尷尬。
湯蔓卻因為對方的反應和動作明顯怔了一下,卻還是順著司嘉禾的話離開。
她在走向盥洗室時突然意識到兩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人發生一些變化,這些變化可能是細微的,也可能是擺在明面上的。
司嘉禾與她印象中那個把什麼都擺在臉上的少年終究是不同了一些。
過去的少年是單純,凡事都表現在臉上,如果是過去的司嘉禾,在她提起嫁人二字時估計就會得意洋洋地轉身直接抱著她纏鬧,順便用一種裝模作樣的委屈語調說:
“蔓蔓,你還想讓我娶別人不成?我只想娶你,你大學畢業後嫁給我好不好……”
然後後面是一串噼裡啪啦的對未來生活的暢想,比如在哪裡買一個房子,房子裡有三室一廳,最好養一隻長毛貓,或者一隻不會撒嬌打鬧的大型犬,畢竟家裡有他一個會撒嬌的就行了……諸如此類的暢想不會多的太多。
可現在這位昔日的少年已經變得寡言了許多,他學會了在湯蔓面前掩飾悲傷,掩飾寂寞,順帶掩飾自己的心思,努力搭建讓彼此臉面俱全的階梯。
他懂得了當代人都懂得的那種疏離感和分寸感。
這是過去的男孩不懂的,或者說是從來不會在湯蔓面前表現出來,他一直在她面前表現著最為真誠的部分,那樣脆弱的把弱點袒露在她眼前。
而她卻拿起一把尖刀,毫不猶豫、不……也還是猶豫過的,可是最後她依舊是插了下去。
湯蔓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前,看見蓬頭垢面的自己,扯了扯亂糟糟的頭髮,摸著自己的下巴想。
她可能就是個爛人。
現在社會上都怎麼說來著,渣女?海王?
在這個清晨,湯蔓於鏡子前對著自己一張好看的臉再次感嘆了一下老湯和楊女士的好基因,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品問題,於是在心底堅定依舊徹底不改,快速地洗漱後走了出去。
她不能因為心軟和善良就讓自己深陷在一段自己也不太舒服的感情中,老湯和楊女士的例子告訴她,世間上最不值錢地就是愛情。
這世界上有些人自打一出生就是不缺愛的,湯蔓也許算其中一個,因為周圍包裹著她的愛太多,女孩在她母親身上見過更加離奇而不真切的愛情,於是整個人逐漸變得銅牆鐵壁起來。
走了幾步,她停下腳步,想起了一件事,然後又回到房間的床頭把手機拿了起來。
手機列表裡顯示昨日杜和年打過來的八個未接來電的數字如此鮮豔地讓她忽略不了。
她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循著食物的香氣向餐廳走去。
桌上擺滿了餐點,除了粥品,還有一些其他的中式早餐,早晨做這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