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慣養到了極點,現在肚子還沒顯懷了,大半夜地也喊腿抽筋,該說不舒服,那哭起來呦,淚雨朦朧地,讓她這個女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惜,也怪不得直接讓男僱主也搬到了這裡,就連工作也是在這間病房裡,白天夜裡都在哄,那個性情真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這樣,她暗地裡還不小心聽到過這位懷孕的女僱主有打胎的打算,可看模樣又怕疼,一直不敢下定決心,扭扭捏捏,照她看這扭捏矯情的個性,這孩子再過一段時間這孩子都得生下來了。
而且,她還聽說這女僱主還離過一次婚,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兒,這也是她聽來往病房的幾個人口中聽到的。
只能說啊,有些女人天生享福,有些女人天生勞累。
女陪護這樣想著,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病房門口才走進來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估摸著二十左右的模樣,眉眼清麗,有一種不同於時下流行的好看,看著倒像是幾十年前的那種美人,眉眼與這次的僱主很像。
幾乎是幾秒鐘,她就猜出了湯蔓的身份,看來就是那個傳說中和前夫生下的孩子了。
湯蔓目光在病房中快速地打量了一圈,才收了回來。
看來剛才已經吵過一輪了,不過在胡海英女士的坐鎮下這幾個人應該沒怎麼吵地起來,可是在這種奇異氛圍下,湯蔓腦海中還是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句話。
這都是些什麼糟心玩意兒。她最近感嘆這句話的次數有點多。
當然,此時的她不知道她的姥姥胡海英女士在看見她和她身後的謝立時也是這樣想她的。
湯蔓面色不變地走了進來,把懷中的花束擺放在一旁的桌上,才找了一個地方拉著謝立坐了下來。
顧家人很闊氣,這病房足夠大,能裝下不少人,湯蔓坐下後,陪護過來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才看向胡海英,叫了一聲姥姥。
然後看向老湯,詢問了一句,“爸,你不在病房裡好好養傷,怎麼過來這邊了?”
湯正風看了躺在病床上已經開始刷起手機的楊清,沒有說話,不過神色顯而易見地不好,看來已經知道了楊清懷孕的訊息。
在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後,湯正風才說了一句話,不過不是對著湯蔓,而是對著病房裡的其他人,終點關照物件是病房上那個心大的刷手機的人。
“楊清,這個孩子你不能要。你現在身體不比從前了,高齡生育本來就傷身體,你忘了,你當時生蔓蔓的時候,八九月份的時候夜裡腿抽筋疼得都起不來身,上手術檯時疼得都差點暈過去了,你當時說你再也不想生孩子了。”
湯蔓聽到這句話一直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的手頓了一下,去看了老湯一眼,餘光瞥了一眼顧元客的神色。
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楊清生她時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還拿這個出來說,也虧湯正風這人說的出口,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恐怕真以為對方是本著關心楊清才說出這句話的,可在湯蔓看來,她爸這人也不過是怕有人藉著楊清肚子裡的那塊還未成行的肉上位了。
這種事情自己做過一次,於是也就越發怕別人複製自己的成功。
要湯蔓來說,她媽是一個孩子也拴不住的,具體案例可以參考她,不過也不一定,顧元客這人從各方面來說都不差,在楊清歷任男朋友中可以排列上等,而且關鍵是這個人性格還算正常,對於年紀逐漸大的楊清來說,穩定可能是她這個年紀最想要的了。
楊清躺在病床上沒說話。
不過老湯的話還是有一定作用的,他深知這個女人性格中的某些缺陷,一戳一個準。
湯正風還想說,坐在病床旁的顧元客卻不知為何並沒有說什麼話,他的臉色明顯不好,可是目光落在楊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