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性別的滄桑感是她最喜歡這副畫作的原因。
在遠處青山的映照下,那麼蹣跚走在公路的上的人好像也顯得那麼渺小。
她很喜歡這副畫,甚至有想要買下來的衝動。
不過,這顯然不太可能。
畫展上的畫並不便宜,有不少都達到了拍賣級別,更別提這副被私人收藏夾收藏的畫作。
不過湯蔓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個人站在她的身邊。
是一個老頭。
身邊沒有其他人。
這個老頭身材消瘦,手機也杵著一根柺杖,穿著一身休閒服,頭髮大多都白了,有些不修邊幅地頹廢感。
司嘉禾也看見了,他有些激動地叫了一聲,“於老。”
老頭對著司嘉禾溫和地笑了一下,目光在年輕男女身上輕輕掠過,感嘆道,“這幅畫說起來還是我十多年前畫的。”
想不到已經是他這麼多年來最滿意的一幅畫了。
大多數畫家落筆時都講究靈感,所以才有繆斯女神這個說法。
年輕的畫家從情慾、激烈的探險、漫無目的的徘徊中尋找刺激,尋找靈感,可是一瞬間的悸動總是那麼的少,有些人窮盡一生都陷在一個達不到的境界下。
於是在歷史長河中能驚豔人心的作品也就那麼幾幅,不多不少,在不講究技巧之下,一眼衝擊人內心的畫作也就在一手指之數。
司嘉禾和這個老頭聊了起來,湯蔓在旁邊聽著,有時候關於藝術的討論是很有意思的。
她之前去過美國的一位富商家中,那時候她還很小,看見富商家中的牆面上掛著一幅畫,就像小孩塗鴉一樣,寥寥幾筆映在白紙上,她當時不懂,問了一句,卻被告知那幅畫價值百萬,是一位名人所作。
那時的她無法理解。
在她看來,那幾筆毫無價值,任何一個小孩的塗鴉都會比那幾筆認真。
所以,那位富商也絕對不是為了那幅畫的意義而收藏它,事實上,那幅畫也沒有什麼意義,那位富商只是覺得那幅畫是名人所作,值錢而已。
司嘉禾和於老聊了幾句,就有人走了過來,是一位年輕人,對方目光在湯蔓身上瞥過,繼而落在了司嘉禾身上。跟兩人打過招呼後,才低聲在於老耳旁說了一句話。
不過片刻,幾個人就走了,畫前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司嘉禾卻突然握住了湯蔓的手,對上她有些疑惑的眼神,司嘉禾笑了笑,一雙眼睛明亮,說出了一句話,“蔓蔓,你就是我的繆斯。”
湯蔓則看著面前畫上的群山,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繆斯,那麼嘉禾你就是我的阿波羅。”
繆斯是希臘女神,傳說有九位,個個能歌善舞,卻十分多情,她們都與太陽之神阿波羅相愛,因此阿波羅也被稱為繆斯哥特斯,意為繆斯的領袖。
繆斯可以有多個,可阿波羅卻只有一個。
可是現實中,卻是阿波羅情根深種,愛意不一,繆斯卻彷彿扮演了神話中阿波羅的角色,成為了繆斯哥特斯。
司嘉禾顯然也知道這個典故,大多藝術生都是足夠浪漫的,當然也是多情的甚至濫情,可是司嘉禾卻並不是如此,他只生了一顆心,那顆心裡面已經長出了一顆新的種子。
他握著湯蔓的手,眼中的笑意漸漸暈染開來,像小雨到來之前,湖面被一滴雨水嘀嗒而掀起的一圈漣漪。
慢慢地,暈染開來,暈染開來。
湯蔓摸了摸司嘉禾的耳側,她有些意動,可是卻沒有在公眾場合做出親密舉動的愛好,於是在司嘉禾耳側低聲說了一句,“看完了一起去我家吧。”
司嘉禾點了點頭,被湯蔓撫摸的耳側也微微紅了起來。
兩個人又在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