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我又難過起來:“你家少爺的娘子不會是我的……”
鳳鳶把眼一瞪:“你是不是想耍賴?嫁不嫁得成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只要嫁成了,你就得答應!”
我含著眼淚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根本不可能嫁給虞重銳,答不答應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我們互相騙騙自己而已。
鳳鳶轉過去對車伕說:“前面路口左轉,路邊看到掛著驛站旗子的地方就是。”
不多一會兒,馬車在驛站門口徐徐停下。馬廄旁還停了一輛車,正是虞重銳常坐的那輛,他確實下榻在此處。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我們倆從車上下來,舉手擋在頭頂跑到驛站屋簷下。這座驛站很小,連名字都沒有,一邊是驛馬通傳驛丞公辦之所,另一邊只有兩間客舍。
聽見車馬動靜,離我們近的一間有人開門出來,竟是鄧子射。
鄧子射和鳳鳶一照面,兩個人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兒?”
鄧子射先回答:“這邊河工上出了點事兒,我來幫忙……你怎麼來了,還把她給帶過來?”
鳳鳶指著遠一點的另一間房問:“少爺還住那間吧?”
鄧子射說:“對啊,怎麼?”
鳳鳶肅著臉對我努努下巴,示意我自己過去。
我走向那間房門口,鄧子射在後頭喊:“哎,別讓她進去……”被鳳鳶一把推進他自己房間去了。
屋裡亮著燈。我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虞重銳站在牆邊燈下,身上只著一件素白中衣,敞開衣襟,正用手巾蘸取銅盆裡的水擦身。
我呆在門口,覺得鼻子有些癢,抬起手來揉了揉。他不是文弱書生嗎,但這看著……好像不太文弱的樣子……
聽見推門聲,他抬起頭望了一眼,看到我只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垂首繼續慢慢把手巾擰乾。
什麼意思?天太暗了,他眼神不好使嗎?當沒看見我?
我喚他:“虞重銳!”
哐噹一聲,他險些把銅盆弄翻了,濺了自己一身水,然後才想起身上衣衫不整,手忙腳亂地去繫腰間衣帶。
我走到他身邊,燭光稍微亮堂了一些。他站在那裡沒動,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一路看著我漸漸走近。
“不是昨天才說……再也不來找我了麼。”
對啊,我是說過,可才過了一天就反悔了,我就是這麼沒皮沒臉,行了吧?
我不敢抬頭看他,就平視盯著前方。他忙亂中把中衣帶子系錯位了,下襬拖出來一截,上頭卻沒遮住,露出半邊胸膛。
“你……衣帶系歪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動:“無妨。”
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解開重系,怕被我看到嗎?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能看到不少啊……
我的鼻子好像又癢了,視線不知往哪兒放好。左右一陣亂瞄,瞧見他腰側素白的衣襟下方好像有一點紅色痕跡:“你衣服上是什麼?好像有血……”
我想湊近去仔細看,虞重銳卻側身避開了,我的鼻尖正好撞在他胸口上。
熱熱的,軟軟的,還有點酸。
我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鼻腔爬了下來,像兩條毛茸茸肉乎乎的小蟲子。
我還未反應過來,虞重銳先行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壓著我額頭迫我抬起頭,一邊揚聲高喊:“子射!快過來!”
小蟲子蜿蜒爬到我的人中。我伸手摸了一把,摸到一手鮮紅的血。
第65章
虞重銳把我抱到榻上躺著, 鄧子射和鳳鳶也聞聲趕了過來。鄧子射扒著我的臉看了兩眼,吩咐鳳鳶:“後面院裡有一口水井,井底水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