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88節(1 / 4)

“重銳在信裡都跟我說了,你是個勇敢的好孩子。”她把一見面就哭哭啼啼的鳳鳶支到一邊去做別的,叫自己帶來的僕婦給我量尺寸裁剪,“有我當年的果決風範。”

我不禁問:“咦,難道娘子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重銳的外公曾是江南霹靂堂鎮江分舵的舵主,江湖規矩,跟官府的人井水不犯河水,黑白兩道涇渭分明,互不牽扯。可我偏偏瞧上重銳的爹了,父親不答應,我就從家裡跑出來,終身大事自己做主。有十六七年吧,孃家都不跟我來往。”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算算就知道,出嫁後十六七年,那就是虞重銳和他哥哥十多歲、父親遭受牢獄之災的時候。她一個人支撐全家,帶兩個孩子,即使這樣也沒有低頭服軟向孃家求助。

“後來呢?”

“後來啊,永王之亂平息後,朝廷禁止民間私造武器,霹靂堂在鎮江的總舵都被官府連鍋端了。我叫他們改做煙花爆竹,我幫他們分銷到江南各地,現在幾個兄弟過得都還成,老爺子也沒辦法,只能認我。”

僕婦量得尺寸告訴她,她在紙上記下,抬起頭得意地眨眨眼。

我忽然覺得心頭安定了許多。她可是親身經歷過永王亂世的人呀,人生起落幾經磨難,什麼樣的人間疾苦世事悲辛沒見過呢。

如果我做了皇后,重振家族輝煌,祖父或許會和我和解。但是我不在乎,我不是為“賀”這個姓氏活著的。我只遵從自己的心意,做我認為對的事。

伯父長年臥病,不勝車馬勞頓,無法親臨,婚禮由娘子和兄長代為主持——不過平反之後,他的心病終於好了,頑疾也有所好轉。我這邊則只有仲舒哥哥一個親眷,賓客也只請了兩位,鄧子射和沅州太守,後者不請自來非要湊上門蹭喜酒喝。

我跟虞重銳對著他的母親、對著我父母的靈位,拜了天地和高堂。前面都還好,到跟虞重銳對拜的時候,我直不起腰來了,還是他把我抱著扶起身的。

我都沒哭,鳳鳶先哭了,也不知她是高興還是為自己難過,聽說後來她又喝醉了。

虞重銳送我回新房,共牢而食,合巹而酭,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夫婦一體,同尊卑、共進退。

“昨晚你是不是過了三更才睡著?早上天不亮又醒了,折騰一天,累不累?”盥洗之後解衣就榻,他將錦被拉過來替我蓋好,“快睡吧。”

我等了好一會兒,看他一直閉著眼睛,當真是要睡了。

是不是……還漏了點什麼?

既然成親了,我光明正大地湊過去抱住他:“這就睡啦?”

他微微掀起眼簾,半眯著眼看我:“你不困?”

不是困不困的問題!我仰頭望著他說:“不是還有洞房花燭嗎?”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洞房花燭到底是怎麼個洞房花燭法,但肯定不是和平常一樣被子一蓋睡大覺吧?我直覺是比親親更進一步、更親密的事,睡覺不算。

他果然臉紅了,一邊去掰我環在他背後的手,一邊低聲說:“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怕你……身子承受不住。”

“不能輕輕的嗎?”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盡量平心靜氣的。”

“不是……不全是……”我看到他耳根都紅了,“可能會……流血,還可能有孕,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那要等我身上的餘毒全清了才行嗎?”鄧子射說我血裡的毒素很頑固,只能慢慢用藥祛除,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才能清除乾淨,恢復如常人一般。

“嗯……”虞重銳低頭看我,“不著急,我等得起。”

卡著九月初六成親,還說自己不著急。

“那好吧。”我有點失望,“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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