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射道:“也不能這麼說,女人活著又不是光為了生孩子。”
看,也有人不這麼認為的。我頓時覺得這個想拿我大剖活人的江湖騙子大夫形象光輝高大了起來。
鳳鳶斜睨他譏諷道:“要是你娶的妻室不能生育,你不介意嗎?”
“若是能娶到我喜歡的,我當然不介意!”鄧子射昂首挺起胸,“生孩子那麼辛苦,正好省得我妻操勞了!”
“對,反正可以納妾,讓妾室來生嘛。”鳳鳶不以為意,垂著眼皮喝酒,鼻孔裡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的比唱的好聽!”
鳳鳶,你又把你家少爺罵進去了……
鄧子射趁她低頭對著她吹鬍子瞪眼睛,鳳鳶一抬眼,他又云淡風輕地執壺為她斟酒:“總之虞重銳是不會娶這個齊瑤的,你心情可好些了?”
鳳鳶心情可能好些了,但是我要不好了。
“按理是應該開心的,但是……”鳳鳶期期艾艾地說,“人家都這麼慘了,我還幸災樂禍,是不是有點不厚道?說起來她也挺可憐的,不知從哪兒逃出來,好像無家可歸了,現在又攤上這病……”
鄧子射說:“昨日你說起她那副如喪考妣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差拉根麵條綁著她一起上吊了,現在倒又厚道起來?”
鳳鳶猶豫了一會兒,一仰頭幹了一杯酒,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拍:“沒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小妖精差點把少爺搶走,這段日子我夜夜躲在被窩裡哭,結果他倆什麼都沒有,我不都白哭了!哈哈哈,我簡直太開心了!”
笑得那麼生硬,不像有多開心的樣子。而且現在我知道了,如果鳳鳶心裡真的幸災樂禍擠兌我,我會看到的。
鄧子射舉著酒碗不說話,笑得陰陽怪氣的。
鳳鳶訕訕收起乾笑,狐疑地瞥他:“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還來安慰我,以前不都是嘲笑我癩□□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嗎?”
“你就是啊。”
鳳鳶把一根筷子朝他丟過去,鄧子射頭一偏躲過,皮笑肉不笑地說:“虞重銳跟那個小美人在一起住了半個月都沒碰她,你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吧?”
鳳鳶反問:“這怎麼不是好事?我覺得太好了!”
鄧子射嘖嘖嘆道:“鳳鳶啊,你看過那麼多不可描述的圖冊話本子,居然還覺得這事正常?”
鳳鳶臉上一紅:“你怎麼知道我看……我看看書怎麼了?少爺讓我多讀書的!”
“得了吧,你大字不識幾個,一張圖底下配幾個字那也叫書?”鄧子射不屑道,“就說你看的那些書裡,冰肌玉骨、嬌媚惑人的妖女,入夜潛入書生房中主動示好,可有兩人蓋被子聊天純睡覺的?”
鳳鳶支吾道:“書、書裡那都是編出來的,肯定比真人真事要誇張過火一些,否則太尋常了誰要看哪?”
這回我看到她心裡的小九九了:「小妖精不就是長得妖媚、主動向少爺示好、硬要跟他睡一房?天哪!跟書裡一模一樣!好不要臉!——但少爺也算書生啊,他怎麼就不一樣?」
“書裡雖誇張,但寫的也是人情,不然你以為血氣方剛、心猿意馬、**、精盡人亡這些詞都是憑空造出來的嗎?”
“你、你別跟我四個字四個字地蹦,我聽不懂。”鳳鳶紅著臉說,“你少在這兒東拉西扯沒安好心地跟我繞圈子,到底想說什麼?”
“好,那我就直說,省得你老在我面前揣著明白當糊塗。”鄧子射冷笑道,“我就是想告訴你,虞重銳這個男人的心就是塊冰凍的石頭,捂不熱的。他認準做了決斷的事,誰也動搖不了。連齊瑤那樣的美人他都坐懷不亂不為所動,你更沒戲,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在一棵樹上吊死,那樹也不稀罕你。”
鳳鳶氣得把手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