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不是個善茬, 馬上又要當王妃了,可不能得罪。」另外一個則看著她:「反正牽頭的都是趙家二嫂,新小姐只跟她交代,賞錢也是她拿得多。我就只管跟著她行事,出了岔子往她頭上一推,罰也罰不到我。」
我沉下臉盯著那領頭的趙二嫂道:“幾日沒回來,國公府換主子了嗎?連奴婢我都差遣不動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放開紜香委委屈屈地跪下說:“大小姐容稟,紜香犯了錯卻不甘受罰,仗著大小姐心軟念舊又來僭越糾纏,奴婢等也是照規奉命辦事,不然驚擾了主子們怪罪下來,最後受罰的還是我們呀!”
但她心裡想的卻是:「這個大小姐嬌生慣養不諳人情,最好打發,不管誰做了錯事,只要在她面前裝裝可憐,她就聖母心發作放過了,紜香不就是這麼想的嗎?還自己把自己頭髮扯散,好像我們虐待了她一樣!裝可憐誰不會呀,老孃長得沒你柔弱,就裝不過你了?」
原來她們心裡是這麼想我的,我不喜歡懲戒下人,他們反而覺得我軟弱可欺嗎?
紜香撲上來抱住我的腿哭訴:“小姐,我是被冤枉的!都是那俞嵐月,趁著小姐不在家,作威作福、排除異己!我跟了小姐這麼多年,我的人品如何小姐是知道的,她找不到我的錯處,就汙衊我盜竊貪汙,硬把我趕到廚房去幹燒火粗活!她就是要把小姐身邊忠心得力的人都弄走,讓小姐回來之後無人可差使、孤立無援!”
她臉上哭得梨花帶雨,心裡卻又是另一副面孔:「哪房管事的大丫鬟不會從日常用度和下面人的月俸裡刮點油水?本來也是他們自願孝敬的,大家心知肚明,算什麼貪汙?不過是俞嵐月現在得勢了,記著從前我不給她好臉色,公報私仇罷了!我真是命不好,好不容易釣著個公子哥還是個負心漢,現在只有小姐這一根救命稻草了。出去吃了一圈虧回來,總能長點記性吧,可別還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的人品如何,我還真是最近才知道的。想想我識人的眼光確實很差,身邊親近一點的人,三嬸、嵐月、樊增、紜香,一個個都沒安好心。
我以為人人都像姑姑和長御那樣至誠待人、寬柔處世,其實是我運氣太好,投生做了姑姑的侄女,又遇到長御這麼好的人陪我護我長大。
還有我爹爹和虞重銳。
紜香若不提宋士柯,我倒差點忘記這回事了。我彎下腰湊近她小聲道:“我有一事問你,你如實回答,這回我就幫你脫身。”
紜香連連點頭:“紜香對小姐一片忠心,從不欺瞞。”
我問她:“上巳節那杯酒裡,你給我加了什麼?”
紜香頓時睜大了眼睛:“我……我沒有……”
“好,你的機會用完了。”我直起身喚僕婦,“趙……”
“我說我說!”她急忙拉住我,壓低聲音求饒,“那杯酒裡下的是五石散,以前我爹爹服食上癮,用後渾身燥熱、瘋癲囈語,脫衣坦胸橫睡街頭,六親不認。這定是有人想讓小姐當眾出醜,以後在洛陽抬不起頭做人,名聲掃地,給國公府潑髒水。我的前程身家都寄託在主子身上,我怎麼會這麼害小姐呢?所以我立即扶小姐退席,到水邊去醒酒。誰知又來了個自稱劉家的丫鬟,說要帶小姐去休息,在蘆葦從裡繞來繞去,等我覺察不對勁時,已經被她甩掉迷路了!所幸小姐吉人天相,玉體未有損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邊她心裡又想:「我倒是打算過先斬後奏,宋士柯那個慫包,說這種下作手段被他爺爺知道了肯定要打斷他的腿,貴妃和國公也未必會忍氣吞聲息事寧人。他風流但不下流,不屑為之。哼!纏著我求|歡時那猴急浪|蕩樣兒,裝什麼正人君子!真講良心,現在怎麼把我拋下人影也不見半個!」
宋相養出來的孫子雖然紈絝孟浪,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