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 第21節(2 / 4)

座院子時我就已有疑慮,雖然屍首形貌駭人,但還是可以認得出是他。虞重銳救我時與朱二打過照面,他應該也認出來了。

虞重銳放下麻布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我明白他在想什麼,我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樊增。

樊增兇險不法,朱二死在他家裡,他當然最有嫌疑。

“死者姓朱,鄰村六里莊人,排行第二,本村已故樊大郎之外甥。朱二無正業,與屋主樊增相狎暱,稱兄道弟。樊增原為彭國公府庖丁,”說到這裡晏少卿抬起眼皮乜了我一眼,“上月因徇私貪贓被公府解僱,至今亦無業。兩人皆家貧無田產,但據村民反應,這段時日二人天天廝混揮霍,花天酒地,似乎囊中頗豐。”

“昨日傍晚有人目睹二人爭執廝打,樊增怒斥朱二:‘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真該把你這心肝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樊增家與其他村民房舍相距較遠,所以夜間也沒有人聽到動靜。一直到今日中午,朱二的舅母見他遲遲不歸,來樊增家尋找,眾人破開屋門,正撞見朱二被人開膛破肚,血流遍地,其心握於樊增手中。”

“所以是眾目睽睽、鐵證如山。”虞重銳道,“嫌犯如何辯解?”

晏少卿道:“嫌犯樊增稱昨夜朱二與他飲酒言和,夜裡自己睡得很沉,什麼都不知道,直到被撞門聲驚醒,才知朱二已經死了,兇手還把死者的心挖出來放在他手裡,栽贓陷害。”

他接著說:“常人一覺醒來看到自己手裡握著一顆血淋淋的人心,豈不嚇得魂飛魄散?但村民說破門而入時,樊增正舉著人心,神態鎮定尋常,繼而在隔壁房間發現了朱二的屍首。這亦是樊增殺人之佐證。”

我覺得他的推論太武斷了。樊增是個廚子,善於庖丁屠宰,拿豬心當人心嚇唬別人也不是一回兩回,還曾誇口說自己親眼見過死人剖心。他心思兇狠、膽大包天,若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自己手裡有顆不知是人還是牲畜的內臟,沒有同常人一般被嚇到,似乎也不能證明什麼?

我站在一旁默默看著虞重銳和晏少卿議論,沒有吭聲。樊增那麼壞,我好像不應該這種時候還幫他說話?

晏少卿概述了一遍案情,虞重銳聽完問:“嫌犯昨晚喝的酒,驗過了嗎?”

晏少卿回答:“下了蒙汗藥,在嫌犯家裡搜到了剩餘的藥粉,但屍體胃裡並沒有,所以很有可能是朱二下的。”

“聽上去像是二人互害。”

“對。朱二舅母交代,朱二幫樊增變賣宅地,吃了買家回扣壓價,還被樊增知道了,二人因此爭吵動手。但朱二這麼做是因為先前兩人不知從哪裡撈得一筆橫財,樊增獨吞沒有分給朱二,朱二認為只是拿回自己該得的。所以推測案情可能是:兩人錢財分配不均、因利生隙,朱二體弱力不及樊增,便在酒裡下藥假意求和,但未及時脫身,樊增醒來後大怒,將朱二虐殺剖心。”

我想起樊增曾經說要用蒙汗藥把我麻暈塞在箱子裡,偷偷運到外地去賣與青樓,現在這蒙汗藥反而被他們倆黑吃黑窩裡鬥餵了樊增自己,朱二也橫死當場,不知這算不算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虞重銳聽完想了想,說:“去屋裡看看。”

我跟著他倆繞過停屍的篷布走進堂屋,兩名虎背熊腰的大理寺皂吏用鐵索鎖了樊增,迫他跪在地下。他看到我和虞重銳與晏少卿一同進來,目露驚駭,繼而頹喪地垂下頭去。

晏少卿帶虞重銳去看裡間的案發現場,正是樊增安排我住的那間他母親的臥房。虞重銳走到門口往裡一望,回頭攔住我說:“你別進去了,在外頭候著吧。”

光是站在門口,就已看到屋內地下零零散散不少血跡。朱二被人開膛取心,身上遍佈傷口,屋裡想必就如屠宰場一般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其實,這裡已經比瀾園的水榭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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