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信你。”他嘆氣道,“好了,你只管放心住在這兒,我不趕你走就是。”
我頓時開心起來,仰頭衝他咧嘴一笑。
“虞重銳,謝謝你。”我真誠地望著他說,“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還能去哪兒。”或許已經被麻暈了塞在箱子裡,賣到外地哪個青樓去了。
我說這話是真心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個道理我懂。別人待我好,我自然也要以誠相待,加倍報答。
虞重銳可能覺得他只是路過順手把我救下,又被我死纏爛打不得已而收留我,家裡添雙筷子也養得起,但在我眼裡,他……他不僅僅是雪中送炭救命之恩。在我這兩天見過的人裡,他是獨一無二的。
或許在所有人裡,他也是獨一無二的。
虞重銳也是個矯情人兒,我真心誠意地感謝他,他反倒彆扭起來,把視線轉回書案上:“你就打算一直鑽在桌子底下跟我說話嗎?”
我蹲得腳有點麻,周圍也沒個可以扶著借力的地方,舉起手對他說:“我腳麻了起不來,你拉我一把。”
虞重銳看了看我,沒有伸手。
有那麼為難嗎?我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手也是不能隨便碰的,但是有必要一副好像怕被我佔了便宜似的表情嗎?
我只好抱著桌腿自己爬起來。蹲著不覺得,站起來彷彿瞬間有一萬隻螞蟻一齊咬我的腳底板,驟然起身還有點堵心犯暈,我腳底下一軟往後趔趄一步,正好跌在虞重銳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坐在男主腿上。
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嘴巴漸漸地長到了一起……
好了腦補過就等於寫過了。
第18章
我馬上跳起閃到一邊。我才不要佔他便宜呢!
這一跌一跳就撞了他正在寫字的右手,筆尖在信箋上劃出長長一道墨跡,還灑了幾滴黑墨在桌面上。
虞重銳握著筆攤開雙手,表情十分無奈。
好在那封信才剛寫了一個抬頭。我趕緊說:“我重給你拿一張!桌子也馬上擦乾淨!”
待我把桌面擦過重新鋪好箋紙,他在右上角寫下“父母大人鈞鑒”幾個字後,又提著筆凝眉不動了。
我問他:“家書很難寫嗎?”
我從來沒寫過家書。自小我就沒離開過家,我也沒有父母。身邊年紀相近的夥伴,長御、信王、嵐月,他們也都沒有父母,所以我並未覺得自己有所欠缺。聽說別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會回去向爹孃哭訴,但我也沒受過委屈,因為我有姑姑。
然而現在我體會到了。我有滿腹的委屈想向姑姑傾訴,甚至向我那素未謀面的爹孃,可他們卻都不在了。
“不難寫。”虞重銳看著那張幾乎空白的信箋,半天也沒寫出一個字來。
我覺著他關心我的傷勢給我買金創藥,我也應該禮尚往來為他排憂解難。“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不知如何跟他們開口?”
他看了我一眼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懸而未決,想與他們商量,但又怕我爹聽了氣得從病榻上跳起來趕到京城來打我。”
他就會拿我尋開心,我又不傻。“你才不是怕這個呢,你肯定是怕他們擔心你,因為你而病情加重受到牽累。”
他望了我一會兒,垂下眼去繼續盯著箋紙。
我並不認識虞重銳的父母,但我直覺他們父子母子之間感情一定很深,就像我和姑姑一樣。
我勸慰他說:“令尊令堂能養出你這樣的兒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若他們膽小怕事患得患失,早年就該把你拴在身邊,侍奉榻前端茶奉藥做個孝子,怎麼還會放你到京城這等虎踞龍盤波譎雲詭之地來做官?既然鬆了手中線讓你自己闖蕩,說明他們信任你,也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