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只是像前幾次那麼憑空想想而已。
嵐月很聰明,膽子也大,但是從小沒有人教她,應該把聰明大膽用在什麼地方。
我站在門口沒動,對她說:“你自行進去祭拜吧。”
她的計劃被打亂了,果然有點慌亂:“啊……你不跟我一同進去嗎?”
“今日去給太妃祝壽,未著孝儀,待我換過了再進姑姑的靈堂吧。”
嵐月往外退了一步:“那我穿紅著綠的,也不應該進去。”
“你是新嫁娘,又沒在守孝,無妨的。姑姑看到你成親出嫁了,肯定會為你高興。”我回頭把燕寧宮的女使叫過來,讓她陪嵐月進佛堂祭拜。
我回到偏殿自己房中,除去錦衣釵環,將素布麻衣換上。
不一會兒嵐月就祭拜完了,到偏殿來找我。她特地吩咐門口的婢女:“縣主有話要跟我說,你們先退下吧。”
明明是她要跟我說什麼姐妹間的體己心裡話,怎麼又變成我有話要跟她說了?
進屋後她故技重施,又盤算床上的帳幔可以引火,但大白天屋裡沒有火燭;榻前倒是有一爐薰香,不知能不能點著明火,一會兒她可以趁我不注意把薰香踢到帳幔底下試試。
她一邊仔細籌劃,一邊又發狠地想,費這麼老鼻子勁,不如索性把我摁在地上,拿香在臉上燙幾個疤,那可真是好看極了,又爽快又解恨。
看來不讓我毀容,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我問她:“嵐月,你覺得貴妃在宮中二十年榮寵不衰,靠的是什麼?”
嵐月正擋著那爐薰香想悄悄動手,聞言連忙停下,囫圇應道:“啊……貴妃?當然是靠的與陛下共度患難、同舟共濟結下的深情厚誼。”
“不是因為容貌嗎?”
嵐月訕訕道:“以色侍人,色衰則愛弛,何況宮中奼紫嫣紅、時換時新,豈能憑顏色長久?”
“你看,道理你明明都懂,為什麼到自己身上,就鑽了牛角尖呢?”
嵐月驟然變了臉色,踉蹌退開一步:“你……”
她往旁邊一退,燻爐就露了出來,頂上鏤空銅蓋已經開啟。
我從爐中折了一段燃著的線香出來,又問她:“那你覺得,陛下先欲立我為妃,又改冊縣主,指給小我五歲的三皇子,長留宮中不得出,是因為我的容貌嗎?”
我把香塞到她手裡:“你要不要試試,拿這個在我臉上燙幾個疤出來,看看我破了相,陛下是不是就會收回成命?如果這麼容易,我倒是求之不得。”
嵐月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抓住她的手往我臉上湊:“你信不信我臉上每多一個疤,就會掉一顆人頭?你的,信王的,你孃親的,還有國公府裡的所有人,你們全都逃不過。”
嵐月使勁往後縮,嚇得尖叫一聲,扔掉手裡的線香,見那香掉在地上仍舊冒煙,又追上去踩了兩腳把火星踩滅,回過頭來驚魂未定地瞪著我:“你……瘋了嗎?”
我彈去手上的香灰,站直身道:“嵐月,這宮廷裡有許多事,都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你現在已經是王妃了,凡事不要衝動,多想一想;如果實在想不明白,就暫時先忍一忍,過段時間可能就明白了,總比一時衝動做錯了事要好。”
“暫時先忍一忍……”嵐月冷笑道,“我已經忍了一個月了!新婚之夜,洞房花燭,新郎卻不知所蹤。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他去了西廂與你密會!進宮來給太妃祝壽,你們倆又……還當不當我是人!”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
“不是他為什麼要為你守身如玉?”嵐月憤然甩袖打斷我,“成親一個月了,他一次都沒有來過我房裡!”
我啞口無言,未料到她竟是因此生怨。陛下想等信王成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