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一個身強稚子,四柱氣勢專橫,才可安度晚年,有仔送終。
許是天意。魁度天門事莫為,那日戌弄權,亥為客,挾天子以令諸侯。寫照的是屠振邦,抑或葉世文,命運難辨。
此刻敬天敬地,神諭作證,紅盒謹藏。
陳姐在堂外擺素齋。大紅燭火在日間似勾魂的眼,搖搖曳曳。祭天公,秉菩薩,得列祖列宗默許,容這位外姓之子過繼進來。
成一方氣候,旺屠家門楣。
堂內屠振邦與葉綺媚並肩而立,望著這個肅穆端正的儀式。葉世文膚白,那記巴掌遲遲不消,屠振邦瞥見,低聲問,“他不肯?”
“怎會呢?”葉綺媚循屠振邦視線望去,立即解釋,“早起被蚊咬了,自己撓的。”
“咬臉上了?”
“小孩子臉嫩。”
“看來是遺傳了你。”
一隻冷血的手,像蛇行,撫在她腰身後側。葉綺媚移了半步避開,小聲哀求,“屠爺,快禮成了。”
屠振邦不想收手。
他又探半寸,想摸她挺翹的臀——
“契爺!”
葉世文拔高音量,喝了一聲。
他站在關二爺面前,煙熏火燎,雙頰通紅,講出這兩個不甘願的字眼。那副脆生嗓音,那道羞憤目光,直直打在屠振邦亟欲急色的手上。
無人能料到這個單薄少年,也會長成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猛男。
屠振邦位於元朗的丁屋,是媽廟路上一幢漆白底鋪紅方小磚的樓。高叄層,佔地700呎,陽臺外伸,圍羅馬柱式柵欄,底雕波紋。
葉世文自屋外邁入,高呼一聲。
“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