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門,有同事把今夜制服遞給程真,又笑著說,“今晚平安夜,可以早走。”
程真接過,“杜師爺這麼大方?”
“他飛回溫哥華陪老婆孩子,今晚男人女人都去開房,叄點之後這裡肯定冷場。”
程真不置可否。來到更衣室,她換上那條紅色絲絨面的緊身短裙,裙襬滾了一圈白色毛邊,搭拉鍊款無袖馬甲,活似一顆聖誕樹。
“叼!”
程真看見絲襪的時候咒罵一聲,被旁邊隔間的同事嗤笑,“算啦!人人都穿,你這麼白,不穿的話更容易惹色狼。”
“這種怎麼穿?像做雞一樣!”程真邊拆包裝邊罵,“誰買的?”
“當然是老闆要求買的啦,你以為我們比做雞的好很多?”
同事先她一步換完離開。
程真不情不願換妥衣服,手提電話響起,“喂?”
“在哪裡?”
“酒吧。”
葉世文話帶酒氣,磁性十足,“聖誕節還開工?我現在來接你。”
她想起雜誌那幾句標題,再看看自己衣裳單薄,連件保暖外套都沒有,沒好氣地講一句,“我好中意上班的,永不收工。”
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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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皇天不負有心人——”徐智強把手錶遞到副駕駛位,“足足找了半年,還撿到兩隻勞力士,一隻假刁舵。”
葉世文接過手錶。
黑色錶帶殘破,錶殼也被踩出裂痕,唯獨錶盤完整。用電鍍鐫刻著人名,shanchg,thegynasticsleague1997。
這是程珊參賽的獎品,葉世文終於知道程真為什麼會因一隻廉價手錶惱羞成怒。
“你要這隻表來做什麼?”
“它是程真的。”
徐智強疑惑,“你乾脆買一隻新的給她算啦,難道拿這隻做聖誕禮物?”
“少管閒事,幫我去找個修表的。”
“那我走了?”徐智強早就約下美女,無心陪侍這對可怕夫妻。但從秦仁青與銀行高階職員相約的酒局出來,葉世文已然叄分醉,他難免有些擔心,“你確定阿嫂可以開車?”
“她連飛機都會開。”葉世文未真醉,“上次跑馬地偷拍那張快閃記憶體卡我錄成磁碟,放在老地方。屠振邦尾巴還未露出來,過年前先動馮世雄。”
徐智強點頭,“他現在癮開始大了,四仔混必理痛一齊啪,聽說能爽到飛起。”
“給咯。他怕戒不掉的話,就摁住打兩針,以後就會主動問你拿了。曾慧雲的錢足夠養十個道友,不用心疼。”
葉世文毫無手足之情。
“但新界還在開工,馮世雄公司賬戶也有秦仁青的錢。文哥,陳康寧才是兆陽最大股東,他擺明幫馮世雄多過幫你。你股份太少,勝算未到最大的時候。”
“我會有辦法的。”
葉世文查了那隻1633的股票,背後最大控股方是東印度船隻租賃公司,確實由日本山崎造船商社供過船,專門運跨國建材,風險甚高。今年年初股價直接下挫60,卻在叄個月前又突然升回去。
看來屠振邦賺居間佣金還不夠,妄圖透過這間紅港期貨公司斂盡財源,打算一路跟風炒火建材市場,難怪秦仁青高歌猛進支援他。
這兩隻黏附眾多投資散戶身上水蛭,吸盤使盡了力,嘬得滿身腥臭。
葉世文目光篤定,又帶隱憂,“別讓屠振邦知道。這種程度的動盪,他聞著味就來了,不知會出什麼招數。”
“行啦,能出什麼事?”徐智強笑著搖頭,“你教的嘛,真的走投無路,就立即報警求助!”
葉世文也笑,“說你傻,你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