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誰破產?現在好多了,阿爺一言堂,還哪有鬼佬話事的餘地。”
雪茄煙灰顏色很深,撣在潔白桌布,過分顯眼。
馮世雄附和,“迴歸對大家來說確實都是好事。”
傳聞秦仁青靠地下賭莊起家,賄賂成性,大馬土著銀行曾一度禁止他在業務範圍內進行所有交易。
傳聞而已。
時過境遷,如今大馬土著銀行也是秦仁青的靠山之一。所謂破產不過是資本撤場,遊戲規則任誰也不會點破,馮世雄只能謹慎對待。
“秦主席,關於滙豐那邊……”
秦仁青直接打斷馮世雄,“我聽說馮少是留英歸來的,生活節奏應該比紅港慢才對,怎麼講話這般著急?還未適應迴歸祖國懷抱?”
“秦主席講笑了。”馮世雄維持風度,“我是紅港土生土長的,不過出去幾年,算不上什麼。”
“看不上又怎會出去唸書?”秦仁青笑得晦暗不明,“是港大不夠好,還是港中文水準太差?”
馮世雄音量低了,“只是求學而已。”
酒過叄巡,大家仍在暢談古今。馮世雄穿一身挺括西裝,領帶打半溫莎結,飽滿細窄,相貌堂堂地繼承著馮敬棠的儒雅。
此刻眼底卻盡是狼狽。
他根本掌握不了話語權。
秦仁青指尖摩挲雪茄,“這個問題我同樣問過你爸,他答我:師夷長技以制夷。馮公子,你長得像你爸,可惜境界沒他高。”
這是一記敲打。
馮世雄尷尬笑笑,自尊受挫。
秦仁青眼見把馮敬棠兒子的氣焰壓了大半,才肯步入正題,“不知馮議員跟我講的條件,你代表他來,還作不作數?”
“作數,怎會不作數呢。”馮世雄立即答話。
葉世文在桌下勾了馮世雄一腳。
他恨不得這腳能踢在這位大哥頭上。竟然有人蠢鈍至此,在對方給足下馬威後,還迎難而上,趕著替人縫嫁衣。
馮敬棠若真的談妥,怎會派他倆來探口風?
馮世雄回視葉世文,才意識到自己答得太快。
秦仁青笑意加深,瞄了眼一直沉默的葉世文,又把視線落到馮世雄身上,“行吧,我這人做事一向很爽快,講講你能給的條件。”
馮世雄把捂了半天的盡調結果與競標條約遞出。
“目前這塊閒置宗地是農業用地,要開發成商住綜合體,需要轉換用地性質。總地盤面積四十公頃,預計初期置地的成本……”
秦仁青翻了兩頁就拋到一邊,沒心情聽馮世雄背臺詞,“這些你跟我講有什麼用?別說在紅港,你這種誠意,回村裡那些鄉紳都不會給你捐款。”
他沒興趣瞭解馮敬棠到底要造航母還是搭火箭。
葉世文又踢了馮世雄一腳,見他不耐煩轉頭與自己目光相接,隔空用視線點了點另一份資料。
馮世雄忍著翻湧的羞憤,遞出檔案。
“秦主席,這份是我們草擬的投資測算書。融資一旦批付,我們願意比同期其他地產發展商設定更短的還款時間,甚至在現金流允許的情況下,絕對優先償還銀行部分的開發貸款,接受所有資金監管。先息後本,先本後息,由銀行作主,我們沒有問題。”
這是擺明讓利給債權人。
秦仁青終於恢復些笑容,“這就對了嘛。”
馮世雄端起酒杯喝掉大半,才緩過氣,“還是要靠秦主席幫幫忙。兆陽畢竟是個新公司,一下子拿這麼大的地塊,不容易的。”
“馮敬棠議員和他兒子開口,我肯定幫。”秦仁青耐心看完投資測算內容,又拋到一邊,“我給你媽咪的慧雲體聯捐過不少錢,做慈善我很樂意。但一碼歸一碼,這份投資測算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