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然此話一出,不僅沒讓邵周解惑,反而讓他覺得有些荒唐可笑。這些年他是過得有些委屈,但也算咎由自取。但聽謝然這語氣,好像這五年來完全是個假象,真正被束縛禁錮的人是他邵週一樣。
“你是不是在英國戲劇看得太多了?”
“才不是,你聽我說!”謝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以前我家老頭子從不關心我的學習,這你也是知道的。五年前他突然開了竅要送我去英國,我還以為他開始認真地思考要培養我當繼承人了,直到有一天,我聽到了他和江別故在打電話。”
邵周這才安靜了下來。他問道,“江別故怎麼會和你父親打電話?”
“因為我去英國的事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謝然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知道江別故是誰的兒子嗎?”
邵周有些神情恍惚,“他曾說過他的父親是個本分的商人,生意做得不大。”
“但他從未對你提過他的母親!”
接著謝然說出了一個名字。是連邵周這種不關心時事政治,都耳熟能詳的一個名字。
邵周這才真正地有些惶然。他好像有些明白,江別故為什麼只是畢業了三年,就能將事業做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其中原來不僅僅是他有些本事這麼簡單。
只是邵周越發不懂了。他那母親既然如此權勢滔天,捏死邵家如同捏死螞蟻那樣簡單,江別故究竟是為何在他面前虛與蛇委這麼多年?
“那他這樣的人,又為什麼對我下手呢?”邵周喃喃道,“我又有什麼值得他下手的地方呢?”
“當然是為了報復你!”
謝然飛快地在那頭說道,“邵周你想想,當年你能成功對他上壘,其中少不了我的推波助瀾。連我他都不放過,逼迫我家老頭子把我送去英國避難,還在電話不斷對江別故低聲下氣,彙報我的一舉一動。而他竟然把你留在身邊,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暗中讓你眾叛親離……週週,我都不敢想,他是有多恨你。”
是了,江別故那樣驕傲的人,被人使了這樣下作的手段,不報復回來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江別故從未用過他送的東西,因為實在太過骯髒。江別故肯享用他這具身體,其實是男人身為上位者的一種羞辱。而那些看似精緻的禮物,以及每年生日的別出心裁,也只不過是在真相大白的這一天,抽在邵周臉上的最後一巴掌。
畢竟連他唯一擁有過的東西都徹底消失殆盡,那才是最慘烈的殘忍。
“週週,你信我。”謝然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哀求,“你好好想想,除了這個,江別故還有其他瞞著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