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午俯身,要將鍾久山的女兒攙扶起來。
本來,這應該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但是就在端午下蹲的這個過程中,左腿突然不聽使喚,單膝竟跪在了地上。而端午的身子也因此晃了一下。
“團座你怎麼了?”
“特派員?”
謝晉元與鍾久山連忙攙扶端午。而也正在這時,他們看到端午的左側小腿肚子的位置有一個破洞,並且伴有大量的血跡。
之前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因為端午身上都是血。這些血有他自己的也有鬼子的。所以任誰都不知道端午的小腿也傷了。
而端午也不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找一個時間處理傷口的。而且他之前也一直沒有感覺到疼痛。
或許感覺到過,但被他給忘記了。因為他一直在與鬼子廝殺,之後刀子重賞,他又揹著刀子走了回來。
所以也可以說,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自己身上,所以小腿上的傷,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謝晉元與鍾久山合力將端午攙到重藤千秋的軍帳裡。端午坐在椅子上,謝晉元去摸端午的腿。
端午呲牙笑了一下,謝晉元趕緊住手。因為他從端午勉強的笑容中看到了疼痛的掩飾。
鍾久山連忙道:“我這就找軍醫去。”
“別去,現在重傷的特別多。軍醫一定忙不過來。我這點小傷,咱們幾個就能處理了。把褲腿撕開,我看看怎麼回事。”
端午命令道,然後從自己右側的靴子裡,抽出一把刺刀。
謝晉元看著刺刀,也只能他來動手了。鍾久山打下手。而鍾久山的妻子、女兒,還有鍾久山的副官等人,只能在一旁看著。
謝晉元用刺刀一點一點的割開滿是鮮血的褲腿,最終露出了端午腿上的傷口。傷口有兩個大拇手指肚那麼大,被凝固的鮮血已經糊住了。
四周都是鮮血,而且小腿腫了至少有一圈。
“這是什麼傷?子彈嗎?”
鍾久山在一旁猜測。謝晉元也不太清楚。而且他感覺在傷口的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需要動手術,找點麻藥來。”
謝晉元回頭看向鍾久山,鍾久山連忙點頭,轉身就要走,
“找什麼麻藥?麻藥都留給重傷員。這點小傷,用不著麻藥。”
端午阻止鍾久山,然後在軍帳內看了一圈,他指著桌子上的馬蹄燈,還有半瓶鬼子的酒道:“有這兩樣東西,就足夠了。”
謝晉元看了一眼,只能跑過去將兩樣東西給拿了回來。
這些東西他都知道怎麼用。在沒有醫務兵與藥品的時候,他也這麼做過。並且暗中給了鍾久山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趕緊弄點金瘡藥回來。
鍾久山領會,而且再也沒敢聲張,只是又衝著自己的副官打了一個手勢。
副官離去,端午開始接受醫治。
謝晉元還算是一個老手,用白酒沖洗了一下傷口,刺刀在火上消毒。
當刀子的刀刃被淬鍊出青藍色的光澤的時候取下,與端午道:“團座,我可要下刀了,可能會有點疼。”
噗!
端午無語的吹了一口氣,心道:你騙三歲小孩呢?那是有點疼嗎?
不過端午還是說道:“沒事,你動手吧!”
謝晉元點一下頭,刺刀挑在端午的傷口上,噗的一聲鮮血便噴了出來。
鍾久山的女兒嚇的躲在母親的懷裡。鍾久山的妻子用手捂住女兒的眼睛。而她也扭過頭去不敢看。
因為這等同於用刀將一個人的皮肉剜開,她想想那股子痛楚,都覺得不寒而慄。
端午痛的雙手抓住椅子扶手,兩個扶手因此發出咔咔的聲響。
謝晉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