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朕自是心中有數。”
春暖花開之時,洛陽城中央的朱雀大街上又開始佈置刑場。這一次處決的包括司馬穎,司馬顒在內的近五百名人犯和其家眷。李含卻已身死,他被臨時關押在大牢中等待審理,李含認為自己有補罪之功,走完流程後至少會重獲自由。但是他卻被同牢的另一個人殺死的,那人正是張方的心腹親信。
監斬官一聲令下,隨著人頭滾滾落地,晉王朝內部的隱患算是已經被完全清除。但這場動盪帶來的影響還沒有被完全消除。遠在洛陽千里之外的晉陽城中,正上演著一場登基鬧劇。
此時的劉淵已經糾集起匈奴五部,擁兵數萬騎,控制幷州北部五郡以及廣大的河套之地。他本想借司馬穎的名義在北方向幽州冀州以及鮮卑地區爭取自己更多的地盤,但沒想到司馬穎敗亡的如此之快。
於是乾脆自己自立為王,稱雄於世。他手下的親族劉宣,劉聰等人勸其重啟大單于稱號,復匈奴族呼韓邪單于的大業。
劉淵哈哈大笑說:“呼韓邪有何可效仿的,他終究不過是在苦寒之地遊牧的蠻夷。我們匈奴人已經內附數百年,如果僅僅滿足於恢復祖上的地盤,那也太沒出息了。大丈夫當為漢高祖劉邦,魏武帝曹操。你們別忘了,吾雖是匈奴大單于的子孫,也是漢室劉氏宗親的外甥子孫。所以我要復的國是大漢。”
眾人聽了,皆說:“主上的眼光和志向非我等所能及也。”
數日後,選定黃道吉日,劉淵正式登基稱帝,續用前朝國號--漢,並遙拜已死了多年的安樂公劉禪為先帝。
司馬遹接到這個訊息是在半月之後,他覺得又可氣又可笑。心想,這匈奴復立就復立吧,竟然還用大漢的國號。需知儘管自秦漢以降,儒家學說已不再如同春秋戰國時代時那般強調華夷有別,核心思想中只有天下觀沒有民族觀,但因為漢朝的長達四百年的大一統的統治,境內的百姓民眾有了自發的樸素的民族認同感。漢朝雖已滅亡多年,但包括晉皇室貴族在內的百姓都依舊以漢人自居表示與蠻夷的區別就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