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額城的三個城門與鮮促的府邸皆已被夏軍攻佔,鮮促帶著上百名親衛死守西門城樓,如果淮夷的大軍前來,這裡應該是第一時間能看到的地方。
然而他是不可能再見到活著的舒烈了,夏軍兵士們將西門城樓的各個通道出口皆已封死,但並未繼續發起進攻。
此時的鮮促已經對淮夷完全死心,但他還是不明白這個陷阱是如何叫對方給識破的,夏軍是什麼時間以及如何發現淮夷大軍的,以及夏軍如何做到攔截住數倍於己的大軍。
鮮促設定這個陷阱時沒考慮到夏軍的令偵斥候有馬,在平原上的偵查半徑足以發現那座巨大的營盤。如果將伏兵之地向東再移幾公里也許能成功。
鮮促當然知道越遠越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如果太遠了,可能淮夷兵還未抵達,奇額城就已被攻破。
夏軍抵達奇額城,紮起營壘後,即刻按夏軍的作戰常規條例派出大量的師旅兩級令偵斥候,在奇額城周邊二十里內偵查。
雖然二十里的偵查半徑未覆蓋二十里外的大營,但是一個令偵斥候在寂靜的曠野中,隱約聽到淮夷大營的嘈雜喧囂之聲。他循聲找去,遠遠發現了這個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營地。驚懼的斥候連忙馬不停蹄的回營稟報……
……
此時,一個夏軍千夫長再次向鮮促喊話,勸他投降。城樓內的鮮促漠然不語。
那千夫長繼續喊道:“鮮促,你是不是還在等你的淮夷朋友,你看看這是什麼?”邊說邊向鮮促這邊丟過來一個包裹。鮮促手下親衛小心翼翼的步出掩體,確信夏軍射手不會對他射冷箭,將包裹拾取後又趕快縮了回去。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鮮促看到舒烈的人頭,還是驚詫無比,夏軍居然能在萬軍之中斬敵酋首級。但隨之而來的喊話更讓他震驚。
“那三萬淮夷俱被全殲,生還者所剩無己,勸你等不要幻想,還是束手就擒,降於我方。否則只能讓你們歿於今日了。”夏軍做著最後的勸降。
鮮促終於獨自一人走出城樓,高聲對夏軍喊道:“某這就以死謝罪,望南伯能善待我手下這些軍士和我的妻小。”說罷爬上城樓垛子要往下跳。
“你為何要尋死啊?”夏軍中一人突然發問道,正是夏南伯夏華。
鮮促並不認得華,他悽然一笑說道:“這等謀逆之罪自是死罪,某不想死前受那昏君凌辱和折磨。”
接著,華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話,讓剛要跳到城外的鮮促又跳了回來。
“現在,商方可能已經不存在了,昨日清晨,周方的數萬大軍過了白陘,出現在河北平原之上。”
這是華從來自華邑鴿房【加急快信】中所獲知的資訊,此信一日之間就透過汝水中的竹筏和快馬送到了奇額城前線大營。
……
三日前。宗周六師,三千鎬京虎賁,以及蜀、羌、髳、微、盧、彭、濮七個方國戎部所構成的伐商聯軍,合計戰車六百乘,兵甲五萬。經過千里跋涉,進入白陘山道。
隨軍的姬旦向太師姜子牙問道:“走北方的井陘,出陘道後就是商方都城,為何我們要捨近求遠,向南繞個小彎呢?”
不待姜子牙開口,姬發已經回答道:“四弟有所不知,因為八條陘道,只有這一條被我們想辦法【打通】了。”
兩日前,白陘關隘內。
守將子祿站在關隘的寨門門樓之上,向陘道另一邊眺望。此時他已按父親的意思和周方秘使勾聯過,約定近日討伐帝辛的大軍從白陘透過時,開啟陘道讓他們透過。
此時,一名兵士近前稟報道:“啟稟將軍,朝歌的費大夫來了。說是要視察關隘軍備。”
子祿心中一凜,問道:“他帶了多少人過來。”
“就帶了十幾個隨從和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