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投降漢國,這在會前就提出了,要諸將提都不要提。所以反對力戰的一派闡述了一大堆理由後,也僅僅是主張逃跑而已。
“我們就算有理由不戰而逃,但是我們往哪逃?”張浚撇了主逃派一眼問道。場面頓時寂靜了下來,一時竟沒有人回答上來。
現如今淮西東南西三面都是漢國控制區域。雖說南面的江西,岳飛對其控制薄弱,但江西那些本土勢力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近日,漢國水師部分主力移至湖口,一支三千人的漢軍新軍也開入洪州駐紮。
“要不,我們向北去投奔金國吧,那逃都不用逃了,直接讓金國給咱們發援兵!”一名州軍都監小心翼翼的試探說道。
張浚將剛端起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吼著說道:“胡說八道,投奔敵國蠻夷和投降嶽賊有什麼區別,都是叛君變節的行為。此話,不準再提,否則以通敵論處,殺無赦!”
大堂之內又寂靜了下去,張浚的一名沉默良久的幕屬這時開口說道:“大人,我們可以向西溯江而上攻佔荊湖北,如今這荊湖北的牛皋也就是剛剛掌控荊湖幾州,立足未穩。若我們集中精銳,一鼓作氣拿下鄂州,再以此為根基,聯絡兩廣的連南夫韓京,可控湖北全域性。彼時,就能與連韓控制區域連成一片,復興宋室也就指日可待。即使我等拿不下鄂州,他牛皋也攔不住我們,我們可以繼續南進,投奔連韓新立的宋帝去。”
“你認為連南夫韓京擁立的那個小兒能代表宋室?”張浚淡然的問了一句。
那幕僚沒有回答,但張浚已是知道這問話毫無意義,他又將茶杯蓋連滑了數下,才心有不甘的下定決心說:
“如今也只能如此。但吾還是不甘心這樣不戰而退,況且此次進兵湖北,是沒有後勤的轉移運動做戰,所以我們也不可能將十萬兵全都拉走,也沒必要。因此吾決定抽選出所有要轉移的精銳兵卒後,剩餘的全部集結起來去無為攔截嶽賊的偽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