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長矛兵組成的長矛密集方陣,縱深僅僅五排,兩翼是三百盾衛構成的側翼防護區,盾衛並沒有以方陣隊形前行,而是以雜湊斜隊陣形趨前。
這樣當敵人試圖避開正中的長矛槍林,只攻擊夏軍兩翼時,兩翼盾衛可以如同剪刀一樣將散亂的敵軍往中間趕。至於敵人想迂迴到陣線後方,那得有一雙飛毛腿才行。最邊緣的個別敵軍倒是有可能迂迴到後方,但肯定會遭到令偵斥候騎兵的獵殺,或被遊弋於陣後的虎賁射手所射殺。
長矛方陣和盾衛之後是分成幾股遊走的兩百虎賁射手,由各自伍長指揮。整個聯合方陣的正面寬度長達約三百米。實際上對付商周時期這種戰術裝備都很落後的軍隊,考慮這麼詳細已是殺雞用牛刀。
長矛兵的五米長矛都已以端平,霎那間五排長矛如一堵矛牆展現在周軍面前。
輕裝簡行的周軍只帶了二十乘戰車。敵陣已經壓近,這些戰車速度還沒起來,在馬嘶悲鳴中,它們的挽馬就已被如林長槍扎死。
一個戰車上的甲士只好站在已癱瘓的戰車車斗上揮戈迎戰,但手中的三米長戈根本夠不到對方的人,隨後就連中幾箭倒落車下,箭矢來自於長矛陣列後的虎賁射手。同車的射手則是被長槍捅破肚皮,癱倒在車上。
二十輛癱瘓的戰車倒是給前行的夏軍造成了阻礙,號令之下,夏軍軍陣暫時停止了前行,但手中長矛卻不停的捅殺,骨骼被槍矛矛刃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殷紅的鮮血從五百支矛尖上飄落。
部分周軍甲士試圖用手中大盾去擋刺來的矛刃,但矛刃太過密集,擋住身體,臂膀,大腿,頭顱卻是遮擋不住。更何況鋒銳的矛刃能夠洞穿革木所制的盾牌。
當矛刃前方再無敵軍時,在軍官號令之下,長矛方陣分開二十個縫隙輕鬆越過了這二十乘戰車。然後又重新聚攏,關閉了這些縫隙。
這個過程中,虎賁射手一直警戒著敵人利用這些縫隙的企圖,但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周軍個體兵士根本沒那個素質和意識。
周軍兵士在槍陣壓迫下,被動的嘗試對兩翼展開攻擊,但這種一窩蜂無組織的攻擊在排成斜陣的盾衛眼裡,就是一夥散兵遊勇陸續衝上前來送死。
他們即刻遭受到盾衛的攔截,青銅大劍紛紛送入他們的腹腔和胸腔,有的則是直接砍斷脖頸。盾衛之後遊走的虎賁射手時不時的給這些只披著皮甲的甲士來上一波近距輪射。
當矛刃再一次捅入一批周軍兵士的胸膛時,姬昌所帶的甲士全線崩潰了。他們只想著逃,但絕大多數人只有一個方向能逃。很快這些奔逃的人發現面前已是象堡或陘口兩側的山崖。
駐守象堡上的軍中伙伕,工匠,輜重車伕,憲兵等人也開始用臂弩向他們射出箭矢。極少數人從兩翼的縫隙中逃逸而出,但很快被射手所射殺,跑得遠的被斥候騎兵策馬追上去一槍扎死。
……
長槍方陣,兩翼盾衛,象堡與山崖四條邊構成一個四邊形。姬昌,伯邑考和剩餘的三百餘名甲士已經被圍困其中。框內外遍地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長槍方陣需要繼續前進,十數名跪地求饒的周軍兵士依舊被矛刃洞穿頭顱,鮮血和腦漿灑了一地。只到所有甲士下跪請降,夏嚴才下令停止攻擊。他注視著陣中惶惶然孤立的兩個人,老姬昌和他年輕的兒子。
夏嚴看著他們,笑了一下說道:“姬昌伯爺,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正是夏嚴將這二人送回了西歧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