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打斷了他後面的話,“燕某下手還是有輕重的。”
任鴻曦眉心緊蹙,看著許素兒額頭沁出一層薄汗,碎髮被汗水打溼粘在一起,雙唇泛白,緊抿成一條直線。
當時黑衣人的刀離許素兒咫尺之遙,他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再晚一步來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您還是輕點吧。”任鴻曦還是不放心的反覆唸叨著。
燕華長長嘆了口氣,繼續替許素兒纏著繃帶,道:“我就只是來祭拜一下亡夫,卻被抓來當大夫了。”
“先生,實屬抱歉。”許素兒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道。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同我客氣什麼?”燕華打趣道,“好了,傷口不是很深,不過日後還是會留疤的。”
“不礙事。”許素兒道,若是對於別的女子來說留疤會是一件大事,可於她而言卻是很常見的事了,命還在,就行了。
任鴻曦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青瓷小瓶遞給許素兒,剛說出一個“丫”字便立即改口道:“郡主,這是玉雪膏,除了消炎止痛之外,去疤也是極好的。”
燕華若有所思地盯著任鴻曦看了一會兒,隨即勾唇一笑,接過玉雪膏,道:“那就多謝王爺了。”說完,把玉雪膏塞到許素兒懷中,“可得好生收下,這可是王爺特意送的。”
許素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多謝王爺。”
到底男女有別,任鴻曦也不便再多停留,說了幾句便走了。
“好了,如今天色漸晚,郡主家中尚未來尋,那便由燕某護送回去吧。”燕華起身走到盆子裡淨了淨手,“你那丫鬟估計也醒了。”
提到秋雁,許素兒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的畫面,心中一陣感慨,這小妮子估計是把前半生的膽子都給耗上了,一下放鬆下來就直接昏了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只聽“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秋雁風風火火跑進來,看見許素兒安穩地坐在草蓆上,這才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哽咽道:“郡主沒事便好。”
許素兒努力勾起一抹笑:“那當然了,有秋雁這麼拿命護著,自是不會有事的。”
本是安慰秋雁的話,可誰知秋雁一聽立馬嚎啕大哭:“郡主,那些天殺的壞人一個也別放過,全部送官府去!”
“會的。”許素兒眼裡劃過一絲銳色,一個也不會放過。
燕華挎起一邊的竹籃,扶著許素兒起身,關切道:“隨我只能走回去了,我可沒錢僱馬車,能行嗎?”
“能行。”許素兒點點頭。
“那好,走吧。”燕華心中對許素兒的好感更甚,任憑誰遇上這等事都會哭哭啼啼,可這位卻冷靜得很,不是池中物啊。
距離許素兒失蹤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城內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最為離譜的便是許素兒已經被賊人劫走當夫人去了。
實況具體如何,也沒人會關心,現下唯一清楚的便是,許素兒的清譽已經毀了。
眾人皆是扼腕嘆息,好好的一位姑娘,又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卻會遭此橫禍,當真是可惜。
其他府上原本躍躍欲試的公子哥兒們皆偃旗息鼓。自上次宴會後便對許素兒上了心,因想著如何討好佳人而日夜難眠,哪知還沒來得及開始就這麼無疾而終了,想想都是滿心遺憾。
海棠園,魏無燁衝著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哭得不能自已的梅氏罵道:“你說說你!出門為什麼不帶侍衛!”
“老爺!”梅氏用帕子擦試著眼角的淚珠,嗓音沙啞地喊著,“妾身也不知道怎麼會有刺客,素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說不準已經甩開劫匪回來了呢?”
魏無燁盯著梅氏看了半晌,眯縫著眼,面無表情道:“我希望這次真的只是個意外。”
梅氏心裡咯噔一下,眸裡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