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瞪著許素兒,吼道,“你這是在威脅人?”
許素兒偏過頭,無辜地眨了眨眼:“這怎麼是威脅了?我只是實話實說,這裡是公堂方才王爺也曾說明,敢有一句假話者,即刻杖斃。”
牛氏聽見杖斃二字又是嚇得一個哆嗦,開始後怕起來,要不是為了感謝梅氏替她兒子說了門親事,她是真的不會參與到此事中來。都說富貴險中求,可這許素兒牙尖嘴利的,根本不好對付,搞不好還要把自己摺進來。
“你這還不算威脅?”魏無燁譏諷道,指了指瑟瑟發抖的牛氏,“看看你把人嚇成什麼樣了?”
“哦?”許素兒挑了挑眉,“既然父親如此說,那我就讓父親見識見識真正的威脅。”
說罷,許素兒轉過身,抬腳走到一位衙役身邊,直接拔出衙役腰間的佩劍,寒光乍現,還不待眾人反應,刀已經架在牛氏脖間。
“牛氏,本郡主勸你好好說話,若有一句假話,便下去侍奉我祖母吧,想必她也在等著你,看見你定是會歡喜的。”許素兒冰冷的聲音裹挾著無限寒意。
牛氏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上。
“父親,這個才叫威脅。”許素兒看向魏無燁,溫聲解釋道。
魏無燁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許久才憋出一句:“別喊我父親,你已被我逐出家門,不再是我魏家人!”
“好吧。”許素兒也不在乎,“魏大人。”
任鴻曦見狀,眼裡劃過一絲笑意,丫頭這兇悍的模樣當真是討喜。
“玲瓏郡主。”任鴻曦看戲看夠了,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許素兒把刀還給一臉苦兮兮的衙役,道了聲歉,而後轉身對任鴻曦福了福身:“是玲瓏魯莽,還請王爺見諒。”
魏無燁話已經說出,許素兒也不再裝模作樣自稱臣女了,乾脆直接稱呼封號,畢竟陛下也未把自己封號給廢去。
任鴻曦也注意到了許素兒的自稱,輕咳一聲:“下不為例。”
“方才牛氏話裡所說的府醫,可來了?”任鴻曦問道。
“回王爺,張河正在堂外候著。”魏無燁回道。
“魏侍郎辦事果然細心。”任鴻曦讚賞地看了眼魏無燁,“既然如此,把張河帶進來。”
最外側的衙役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張河可以說是被拎著走進來的。
張河身材本就矮小,加之天寒穿得又多,整個人略微臃腫。許是被衙役拽得用力了些,黝黑的臉頰緋紅一片,說不出的滑稽之色。
外面有些定力差的百姓早已經捂著嘴偷笑起來。
“草民張河,見過王爺。”張河語氣微喘。
“方才牛氏說燕窩裡的毒是你親自驗出來的,可有此事?”任鴻曦問道。
張河肯定地點點頭:“回王爺的話,確有此事。”
話音剛落,就聽魏無燁急匆匆地補道:“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還請王爺不要寬恕許素兒。”
“老爺,此事有蹊蹺。”不待任鴻曦回話,卻見張河皺著眉頭對著魏無燁說道。
張河這話一出,許素兒便知曉趙禾已經見過他了,更準確地說,又花了筆銀子,表畢竟張河這人,只有拿了銀子才會這般聰明機警,儼然一副有腦子的狀態。那麼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楊嬤嬤也在趕來的路上。
“有什麼蹊蹺?”魏無燁不滿道。
“是啊。”任鴻曦跟著問道,“有何蹊蹺?且細細說來。”
“是。”張河深重重磕了個頭,“說來慚愧,老太太中的毒,草民並未見過,當時草民便拿著剩下的燕窩回去找了醫術,好好研究一番,後來才知此毒是極為罕見的一種□□。其名為‘招搖’。招搖毒性極慢,但難於排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