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任鴻曦睨了眼趙禾,聲音喜怒難辨。
趙禾嘿嘿一笑,抬腳撥了撥掉在一旁的雞腿,訕訕地放下手中的酒罈,問道:“主子來可是來發壓歲錢的?”
“真是想得美!”任鴻曦嗤笑一聲。
趙禾嘴角笑容一滯,無奈地看著任鴻曦:“冽王,草民沒問您呢。”
“好了。”許素兒出聲打斷道,“之前你同我說的那戶人家可還在?”
趙禾愣了一下,撓了撓頭,立馬會過意:“在的,因著摔斷了腿不便行走,屬下便把他們一家留下了。如今傷已經養得差不多,能夠下床行走了。”
“好。”許素兒勾了勾唇,“明日便讓他們去魏府,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此事鬧得越大越好。”
“好嘞!”趙禾滿口答應,眸裡閃爍著激動之色,憋屈了這麼久,總算是能出口氣了。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魏府總是把主子當軟柿子捏,當真以為他們是死的不成?
“主子,夜色已深,可需屬下護送您回去?”趙禾無視一旁任鴻曦那黑得能滴出墨來的臉,十分貼心地問道。
“你覺得呢?”任鴻曦搶在許素兒之前開口,這個趙禾怎麼越看越不順眼。
對於任鴻曦的那點小心思,趙禾就算是閉著眼也能猜出來,面上卻裝做不知,一臉惶恐道:“身為屬下怎能隨意揣測主子意思?自然是得主子開口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哦?”任鴻曦挑了挑眉,眸光轉向一旁的許素兒,話裡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郡主意下如何?”
許素兒有些忍俊不禁:“不必,你好生歇著吧。”
“是。”趙禾應道。
許素兒也沒有多待,說完便走了。
趙禾看著一同離開的兩人,立馬收斂臉上的笑容,急匆匆地朝外頭喊道:“順子,順子,趕緊的,給我準備筆墨紙硯!”
主子終於開桃花了!趙禾心裡一直迴盪著這個念頭,一定給好好同幾個兄弟們分享分享。
已是戌時末,街上的行人陸陸續續散去,歡笑聲逐漸減弱。
寒風吹拂著白雪迎面而來,停留在肩頭不肯離去,化作另種姿態嬉戲人間。
任鴻曦抬手拂開許素兒肩頭的雪花,揚起披風,攬著她的肩頭,自然地將她擁入懷中,戲謔道:“郡主覺得,本王這護花使者可夠體貼?”
溫暖的感覺席捲全身,許素兒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感慨道:“別有一番滋味。”
“既然郡主這般說,本王得討個賞了。”任鴻曦說罷,俯身在她耳廓上輕啄一下。
許素兒腳步一頓,耳朵瞬間紅透了,用手捂著耳朵,害羞地低下頭,囁嚅道:“大街上,好歹注意些。”
許素兒難得害羞的模樣看得任鴻曦心頭一陣燥熱,有些難以言明的衝突,輕咳一聲,強行穩住心神,轉移話題道:“你方才同趙禾說的,可是前些日子裡被魏家鋪子裡掌櫃給打斷腿的那戶人家?”
“正是。”許素兒回道,“鋪子裡賣的瑕疵布料被人發現了,剛拿起來就一手的粉屑,根本不能製衣。那戶人家孤兒寡母,此次進京便是等著春闈。寡母想給兒子買塊好布做衣裳,拿出了半年積蓄,不料遇此禍。幾番爭執,掌櫃當即命人把她打出去,不小心撞到門檻把腿給折了。當時揚言報官,瞧著人去了官府,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看來是任永元替他把這事給壓下來了。”任鴻曦嘲諷道,“否則御史臺不可能沒有動靜。這兩人真是王八看綠豆。”
“丫頭,還是那句話,儘早離開魏家。”任鴻曦依舊惦記著此事,“我只能勉強撐一段時間。本王以親王的身份命令你,必須離開,你可記住,違令可是要砍頭的!”
“好。”許素兒笑意盈盈地看著任鴻曦,